雖然大部分都在高世君的藩地內,但他才登基,正是要樹立威信的時候,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另外一件事,就是繼續穩定並擴大邊境貿易,崔放和朱家等心腹都陸續進入了六部,且之前都已經有了章程,只要按著做就可以了。
但未料到,下頭大臣們産生了分歧,認為光靠懷柔容易滋長蠻人的氣焰,不如一舉殲滅才是除根。
高鶴真想大罵一句廢話,可問題是目前還有個高世君在東南藩地,目前他手裡雖然兵強馬壯,但也不能隨意挑起外戰,否則豈不是造成漏洞嘛!
可類似鎮國公這種,是必須要除掉的,但其他臣子,不能因為意見不同就直接幹掉,否則他豈不是成昏君暴君了,因此只好耐著性子繼續商議。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透,內閣的幾位終於耐不住先離開了,他便換衣裳想出宮,衛漁邊伺候寬衣邊道:
“陛下,您還沒有用餐……”
“去那裡用吧,”他說著一頓,想著按照現在的時辰,和白露的性子,肯定不會留著吃的等他,“還是帶點糕點吧~”
衛漁便給章丘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去準備了,等高鶴上了馬車,何止是糕點,裝了一盅黨參老母雞羹,一碟子門釘燒餅,一碗炒肝,一盅糖蒸酥酪。
到了那宅子,果然白露早就吃過了,正在沐浴,一聽是他來了,趕緊擦拭穿衣,可剛站起身門便被推開了,但聽腳步聲就知道不是彩鳳荇萍,下意識又蹲到木桶裡,呵斥道:
“出去!”
因為要沐浴,所以特意搬來一架四扇屏,所以其實看不見裡頭,但光聽聲音倒是也令素太久的高鶴熱血沸騰,當下帶了絲笑意道:
“你慢慢洗,我不進去,”
說著兀自將食盒放到桌子上,坐了下來,
“你不知道,我聽陳唱說你找我,飯都沒吃就趕來了,我估摸你們都用過餐了,所以帶了點吃的過來,你洗你的,我正好在外頭用膳~”
白露心想就算有個屏風在,誰放心你個隨時能化身色狼的啊,趕緊起身擦拭穿衣,高鶴則真的在外頭開始慢慢的用起餐來。
等到白露出去,就見高鶴便一勺羹湯,一口燒餅,見她出來便將糖蒸酥酪推了推道:
“帶了你最喜歡的~”
白露只當看不見,坐到稍遠些的床邊道:
“你不是說忙著,不來嗎?”
高鶴道:
“我以為你不想見我,加上最近跟邊境貿易的事情拖著,可既然你問起陳唱了,必然是有事了~”
白露瞥了他一眼,屋子裡頭本只放了兩盞燭臺,屏風內一盞,外頭一盞,他進來後又點亮了一盞,映出他眼底的青色。
可見這兩日確實勞累。
白露移開目光,兀自擦著頭發,問道:
“本不想煩勞陛下,可陳唱帶話提及我弟弟的戶籍,所以不得不問清楚了。”
高鶴嚥下嘴裡的湯:
“那事是我交待不清了,最遲再過四日,便可帶來調令,絕對不會誤事的,”
頓了頓解釋道,
“我不是不尊重你,是昨晚上忽然想起來的,從這裡回到你們老家,這一趟少說大半個月,就算不耽誤報名考試,也實在累的很,所以我才想了這個法子,怕來不及,就連夜派人去了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