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的濃情蜜意,是共鳴時的心心相印,是感動後的水到渠成,倒一時把身份問題給忘了。
衛漁本來是好意,要知道一個平民出身的丫頭,一躍成為親王的枕邊人,哪怕就是個普通姨娘,也夠祖墳冒青煙的了,可見白露臉色平淡下去,正在想是不是哪裡說錯了,就見簾子一掀,高鶴邁步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的王峻,帶著端著餐盤的苗信,看到具都帶著小心陪著笑,白露被打斷了思緒,迎過去將他鬥篷脫了遞給衛漁掛上。
高鶴當著下人面有些不茍言笑,白露略微害臊,倆人只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可細看都是面色含春,衛漁王峻面面相覷,也不敢則聲。
眾人跟著高鶴往偏廳走去,苗信將餐盤端到坐榻矮幾上,一一擺好,分別是羊湯和烙饃,還有炒肝、炸油條,高鶴擺擺手,三人方下去了。
待沒了外人,高鶴才一把將旁邊站著的白露拉著腿上坐著,眉眼帶笑的問:
“何時起的,睡好了嗎?”
白露被他的喜色感染,將方才因為衛漁帶出的憂慮一掃而空,羞澀的點點頭,想起來坐過去,然而高鶴卻不撒手,還戲謔道:
“怎麼了,我伺候都伺候了一晚上,下了床你就不認賬了嗎?”
一句話說的白露面紅耳赤,更加說不出話來,高鶴幹脆伸手捏著勺子舀了一勺羊湯,喂到白露嘴邊道:
“喝一點暖暖,我讓衛漁去問了其他丫頭,還有芮老頭兒,都說要暖和點,對了,你還有什麼其他想吃的嗎?我也不知道,就先讓他們做了羊湯。”
白露乖順的喝了一勺子,見高鶴自己喝了一口,舀了一勺又要喂她,趕緊拉住他胳膊央求道:
“我自己來吧,小心撒了……”
高鶴見她又快羞死了,便不逗她了,任她起身坐到對面,但卻還堅持著喂她,白露不好一直拒絕,喝了幾口高鶴又問:
“你喜歡吃什麼?”
白露瞧他喂自己一口再喂她一口,怎麼說也制止不了,那一副樂此不疲的模樣,忽而起了玩心,遂道:
“臊子面。”
這些日在廚房,從沒見做過這個,而且想想這位爺的口味,就知道肯定不喜,果然,高鶴好似被蟄了似的怔了怔。
白露抿唇一笑,高鶴一見知道被揶揄了,起身就撲過去將她扯進懷裡,倆人玩玩鬧鬧滾到坐榻山,好一陣說笑,白露才逮空問了句正經的:
“你今日好像特別高興,怎麼了?”
高鶴將她抱坐在懷裡,下巴放到她脖頸上道:
“柳家被判了斬殺,皇後也以謀害皇子罪賜死了。”
這個訊息,是連夜打京城飛鴿傳書送來的,所以高鶴一早就去了三聖樓,恰好慶陽衛也來了訊息,魏德忠已經被拿下,關進了地牢,而其他柳家的眼線,還是按兵不動,將傳去的密信等都劫獲了。
其中有一封,就是五日前給魏德忠的,是皇後於柳家事發前兩日發出來的,就是讓他收到信立馬攻入慶城,信裡夾了道太子手諭,讓慶城正千戶伍震協助。
另外還有給汪藻的信,讓他叫章臺回到慶城,借機下毒,總之要萬箭齊發,勢必保證除了高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