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洪打心裡恨透了小姑,只得答應第二日去家裡取錢,等他回了老宅裡,因為崔老大回來,眾人便聚在一處多聊了一會兒。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新推官,剛來幾個月,幾乎是崔老二剛問過前頭推官,被告知要一百兩銀子後,人員就變動了。
不過崔老二一直沒湊齊銀子,就沒再去打聽,所以不知道,而崔老大,向來是隔上幾個月把假期攢一起回來一趟,也就沒及時回來告知,大家這才都不知道。
聽崔老大描述,人挺年輕,也沒架子,白日常常去坊裡走動,因為本身不懂織造,所以很是不恥下問,晚上偶爾穿著便裝,還去匠人們住的地方談天。
又說是去年開恩科後中的狀元郎,在京城裡待了不到一年就被調任這裡了。
崔老爹聽了後便問道:
“這新的推官叫什麼名字?如此清廉又禮賢下士,實屬難得。”
崔老大道:
“姓李,聽別的官員喊過他伯發。”
因為是閑聊,白露也來了,聽了一愣,問道:
“這位李推官籍貫是不是西京?”
崔老大道:
“這個不知道,不過聽他口音確實有些西北腔調。”
白露點點頭,董源想了想道:
“狀元郎,姓李,近幾年確實只有一個,是西北大儒李二曲先生的嫡子,名字應該叫李啟,伯發估計是他的字了。”
白露不由笑了笑,竟然在這裡還能遇到故人,董源夫婦見她神色,知道有內幕,怕跟慶王相關,沒再問什麼,大夥兒又閑話幾句,便各自回屋子裡了。
唯獨穎娘去了白露房間,問道:
“那李推官莫非你認識?”
“是,”白露也不忌諱,“我原先是跟他妹妹熟識,後來陰差陽錯,還得他指點阿傑一陣子,阿傑現在的老師也是李大儒舉薦的。”
穎娘“哦”了一聲:
“真是巧了,那你要不要去問候一番?”
白露有些遲疑,想了想道:
“我畢竟是女子,忽然去找他不太方便,還是等等看吧。”
穎娘這才回去了,關上門彩鳳方道:
“他一個狀元郎,家裡又名聲在外,怎麼會被調到這裡任個小小從六品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