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三奶奶卞氏來頭可不小,乃是現任的戶部侍郎家的 嫡次女,按說一官家女,怎麼也不能嫁給商戶家。
可蔣家一來也算是世家出身,家裡又跟各種官家聯著姻,尤其是大姑娘嫁給了當時的太傅,現在的工部侍郎袁飛。
按說他是高鵠的恩師,也該是心腹才對。
但因為當時他跟左丞不對付,所以受到了排擠,加上後來高鵠的淫亂風聲漸起,他還去諫言過,所以一直不得重用,被發配到了工部,還只是個三品官。
當初高鶴登基後,他並沒有明顯表示過什麼,想想也是,畢竟程式上高鶴做的很好。
不過袁飛也不傻,低調的很,加上沒有尋到錯處,所以高鶴為了不落上苛刻前臣的罪名,就一直沒動他。
當時卞家正好就在蜀地做知府,且一做就是六年,而那時候蔣三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便跟蔣家結了親,可誰想到這廝受不得委屈。
當時蔣家家主,也就是蔣三的親爹,當初沒有幫他把事兒平了,不過是怕他性子太過張揚,進了官場結仇而已,未料到蔣三這般禁不住挫折。
蔣家折了一個天之驕子,家主也很鬱悶,可兒子不爭氣,怎麼攏都攏不回去了,他後來就想,好歹不惹事,就當多養一口人也不算什麼。
可不管怎麼說,還是愧疚的,所以一直對他的風流韻事,只要不鬧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卞氏出事了後,蔣家本想蒙換過關,可王崇怎麼會如他的意,又推了一把,這事兒就被卞家去的人,獲得了底細。
於是一頓雞飛狗跳,卞家太太是親自過去的,當下跟蔣家鬧得不可開交,有帶信來了京城。
幼女慘死,卞大人自然也不能善罷甘休,蔣家只好請大姑娘出面調和,由袁飛擔保,蔣家允諾卞家姑娘的嫁妝給送回去,另外賠二十萬兩銀子了事。
卞家嘴上說的兇,可畢竟女兒已經死了,也不是蔣三直接動的手,想想鬧大了蔣家沒什麼實質傷害,他們卞家也沒什麼實質好處,不如拿了錢……
雖然現在還未確實答應,但已經松動了,王崇於是八百裡加急將訊息送來,問後頭該如何處理。
高鶴自然覺得失不再來,必要趁此讓蔣家傷筋動骨,於是發了命令過去,讓王崇想辦法令蔣卞決裂,最好能把袁飛拉下來。
白露好奇道:
“你是忌憚袁飛?”
高鶴道:
“他雖然官位不算太高,也不在重權部門,但他品行不錯,在我父皇時就很受重用,否則不會讓他教導高鵠,因此很有威望,所以若他還在位,將來想把蔣家連根拔了,難,何況,他畢竟但著先皇太傅的名義,若是這等人還能佔據高位,那追隨我的人該如何做想?”
白露問道:
“你想把蔣家徹底扳倒?”
“那是自然,”高鶴道,“蔣家根植於蜀地,連錦宮裡的官員都能勾連上,隨意迫害官員,這種貨色,你給他留一線,怕是將來會春風吹又生,貽害無窮。”
這是指李啟的事兒了,但當初她已經盡量避開陳唱了,他還能知曉,難道是除了陳唱還有其他監視的?亦或者陳唱其實偷偷跟蹤她了?
白露聽完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但高鶴已然心領神會,尷尬的笑了笑。
白露也懶得追究了,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
高鶴莞爾一笑道:
“我讓王崇其後每隔兩日就來信稟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