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若沒有董叔您平日教導,我是絕不敢的。”
董源微微一笑,轉而道:
“那你上午看書,下午學手藝去吧。”
白露苦笑道:
“哪裡能,我是想著趕緊來跟您說這事,如果要學手藝,每日還要打野菜、做家務,別說看書,恐怕連來這裡吃藥都沒時間了……”
董源沉思半晌,道:
“這樣吧,毒也去的差不多了,就先以去邱家為主,我給你做點丸藥隨身攜帶,每隔幾日來取一回就好,至於《三十六計》你也讀完了,我再抄一份《二十四史手劄》給你,平日若有空,就當話本子看看也好。”
二十四史?
白露滿臉疑惑,董源便得意的解釋道:
“二十四史,指的是正史二十四部,從太史公的《史記》開始,到明史截止,我們華夏向來尊文重史,明為記史,實為開智,且文史不分家,譬如太史公的文采就是一流,可惜我無法默出全文,只記得些小故事,你讀後若能有所領悟,應付以後是綽綽有餘了~”
史記?明史?
白露一臉茫然,這些從來沒聽過,轉念又覺是自己無知,董源卻忽然驚覺說漏嘴了,趕緊補救道:
“就是些千年前的小故事,去吧,看完有不懂的,我抽空給你講解。”
白露小心翼翼的拿起書,聽董源又囑咐道,
“這二十四史的手劄,外人包括連你爹都未看過,你平日要藏好,看了能受用最好,莫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本朝對書籍管理甚嚴,所以對董源借書,白露是誠惶誠恐,鄭重的點頭後,便去後山打苜蓿。
而董源除去做藥丸,便是抄書。
等白露回來,就藉著祖陵的廚房,做了苜蓿饃饃、清湯羊肉、烙饃,給殿住古道和另外三位殿丞、廟祝送去,連三個粗使都未遺漏。
這讓眾人非常歡喜。
祖陵裡的皆非本地人,祖籍要麼京城要麼南邊,都不怎麼會燒飯,一直都是粗使互幫著做的,但只會蒸些饃饃,不得已習慣了,但任誰都吃的膩味。
殿住古道和另外兩個殿住還好,畢竟待的最久最為適應,另外一位廟祝比較內斂,並未表示什麼。
倒是粗使之一的郭勃,從前嗜酒如命,這三年間難得沾一口,喜的直接翹起大拇指道:
“白露姑娘,以後不管有沒有被毒蟲咬也要多多過來,我郭勃是熱烈歡迎啊!”
這理由是董源想來為遮掩的,白露聽罷羞澀一笑,旁邊另一粗使秦樓也明白過來,這些天幹淨整潔的廚房出自何人之手了,他二十來歲,向來最是隨和,遂笑道:
“郭大哥,你別那麼直接,嚇壞小丫頭了~”
第三位粗使梅池雖說不發一語,但呼哧呼哧已把湯底都喝光了,白露忙擺手錶示無須客氣,又進廚房收拾去了,對此董源只與有榮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