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自上往下睇了他一眼,又俯瞰起窗外的風景,大雪過後,萬物在熱烈的陽光下,到處都滴滴答答的化水,像是洗了一遍,又迸發出新機。
然而,他卻陷入了隆冬。
王峻自覺應該是被鄙夷了一下,回想一下自己,最近也沒做啥錯事啊?
這幾日大雪封路,連暗衛的訊息都很難傳遞,主子爺不是在跟白露那個小丫頭培養感情,就是來三聖樓看梅池訓練弩機隊。
話說主子爺本來中午是不回去的,一來下雪來回麻煩,二來也沒啥好回去的,自從白露那丫頭回了院子,倆人眼看著越來越好,好到他以為主子爺對白露真有啥呢~
而且,中午回去時還興高采烈的,回來便拉著個臉了……
思來想去,問題只能出在白露身上,遂試探道:
“爺,是不是白姑娘讓您不痛快了?”
高鶴這回沒有藐視他,而是將目光收回至窗沿,王峻見主子爺沒有否認,便知道是了,暗忖,天啦,爺會因為那丫頭神思恍惚,莫非、難道,也許……?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又小心翼翼問道:
“是不是白姑娘她不懂情趣,讓您鬱悶了?”
高鶴見他越說越接近了,略微猶豫了片刻,便道:
“這丫頭,好像並不把我當個男子看,不、不對,是把我看做一個普通男子,而非,想、想與她培養感情的人……”
想了半天沒找到可以取代“勾引”二字的詞,於是只得含糊過去,
“反正,就是她今日提出要去廂房住,說不方便。”
不方便?
王峻愣住了。
一個黃毛丫頭,相貌雖不說驚豔但好在清秀細致,面板不白勉強算細膩,但身段就跟個面條似的,估摸連月事都不一定有,另一個嘛,別看天天有女人圍著,其實是個情事空白的人。
所以這倆人,先別說啥身份鴻溝什麼的,就光是這兩樣,能迸出啥火花也難吧~
當初這位爺說要親自去以情誘之,理由是用別人不放心,王峻內心哭笑不得,心想你雖是主子,但連個葷腥都沒沾過,哪裡懂怎麼哄女人~
別到時候一著急,脾氣上來又給人嚇著,但看當時主子爺說的信誓旦旦,十足認真模樣,他也不好直說,只能在旁邊出謀劃策。
後來想想,白露是什麼身份,主子爺是什麼身份,且面容俊美,哪個女子不愛?何況是情竇初開的丫頭片子,應該毫無招架之力才是。
此刻看著主子爺近乎完美,卻充滿憂愁的側臉,王峻深以為然,看來自己最初的估算還是準確的,倆個雛兒,要到如膠似漆的階段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只是不知道,目前的具體問題,是出在主子爺除了那張臉,其他缺點太多太明顯、太讓人受不了,還是白露太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