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啦,”溫迪俏皮的一笑,“我在他面前為他祝酒,我喝,他看,這總可以吧?”
白術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雲的手緩緩捏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他需要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冷靜,眼前這個是巴巴託斯大人,你一直和巖王帝君一樣敬仰的巴巴託斯大人——太可惡了!這些神怎麼一個兩個都不靠譜啊!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溫迪,我聽說欠債還錢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溫迪倒酒的手一哆嗦。
“就如同巖王爺定下的契約一樣不可更改……”
溫迪握琴的手又一哆嗦,尤其是在看到那熟悉的方勝紋衣角出現在不蔔廬門口的時候。
“是,是的呢……”他瞥了一眼即將到來的鐘離,悄悄打了個響指。
江雲感覺一縷清風拂過藥碗表面,那獨屬於藥材的苦澀扭曲的氣味徹底變成了塞西莉亞的清香。
“當然了,在契約允許的範圍內,適當的延長履行時間也算不上是違約。”
他終於滿意地抱起藥繼續噸噸噸噸。
玉佩碰撞,鐘離來到了他面前,欣慰地看了江雲一眼:“江雲小友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了?”
江雲輕輕把藥碗放在了桌上:“託帝,咳,鐘離先生的福,現在感覺已無任何不適了。”
想想看,倒最後還是帝君大人把他撈了出來,這說明什麼?說明盡管帝君大人偶爾在面對他的錢包的時候會心懷不軌,但絕大多數時候還是非常靠譜的!
“那就好,”鐘離輕笑了一聲,將一枚玉佩放在了江雲身邊的櫃子上,“我看你之前魂魄似有離體之勢,此物你收好,可祝你鎮壓靈魄。”
“多謝鐘離先生,”江雲驚喜地收了下來,玉佩材質極為珍貴,觸手的溫潤細膩還有卓絕的雕工無一不說明那是一塊絕佳的好玉。
鐘離看著江雲這毫不掩飾的倉鼠性子,不由 地露出笑意:“行罷,”他轉頭看向白術,語氣和緩,“我觀江雲小友身體或已痊癒,只需靜養即可,想來也無需繼續叨嘮白先生了。”
白術冷哼了一聲:“既然鐘離大人這麼說,那也就罷了,”他刷刷刷寫下幾筆,將紙撕下來隨手丟到了江雲懷裡。
“回去以後依照這個藥方一天三頓,一共服用七天相比就好了,至於這碗藥……算了,想必你一時半會也喝不下了,就暫且寄著,下次再來吧。”
江雲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眼那鬼畫符般的處方,顧不上問那麼多,隨手一塞,反正到時候喝了沒喝誰都管不了了,便如出籠的兔子一般歡呼著撲向了外面燦爛的世界。
鐘離踱步跟在他身後:“江小友痊癒也是值得道賀之事,不如我們幾人一同去新月軒慶祝一番?”
“行啊!”江雲欣喜一拍掌,“鐘離先生此言正和我意!”
待得踏入新月軒,鐘離如數家珍點菜之時,江雲亦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正待好好品一品溫迪帶來的北風佳釀之時,突然想起來惡劣一件極為嚴肅之事。
等等,現在的鐘離先生身上……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