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榮幸,”江雲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一枚承載著智慧之神權柄的葉片緩緩飄到了他的面前,江雲伸出雙手輕輕托住了那片薄薄的葉片。
“這種交流方式還是太麻煩了,”大慈樹王坐在鞦韆上一晃一晃,“下次見面我會用一種更簡單的方法,那麼,下次見。”
江雲打算順路回去把放在教令院的煉分儀取回來,但卻被一臉崇敬看向他的生論派學生告知伊爾姆已經幫他順手帶回家了。
這老頭還怪好的呢,這麼想著,他順手給回答的學生塞了一塊棗椰蜜糖作為感謝,對方就好像受寵若驚,紅著臉迅速跑開了。
“這可是江雲大人給我的禮物!”在拐角的學生炫耀地高舉著一枚糖塊,“江雲大人得到了草神的認可,覲見了樹王大人,四捨五入這塊糖也是覲見了草神大人的聖物!”
江雲正好在下臺階,聽這話一個踉蹌,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把手,不然差點就要以臉滾地的形式在教令院完成自己覲見完草神的第一次亮相。
智不智慧不知道,但江雲知道,要是自己這倒黴催的形象恰好被哪個手欠的學生用留影機留影了下來,得了,此後的數千年他都要在虛空裡面打補丁,致力於消滅一切有自己影像資料的類似物了。
比風流轉更快的是須彌城的流言蜚語,就算是在大巴紮買菜的時候,江雲都聽到商販們聚在一起嘀咕著有人回答出了草神大人的問題,被許可前往覲見草神。
得知江雲是教令院的一員後,攤主們對他展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尤其是當他們聽說江雲本人正好參與了那場偉大的講座之後,更是揪著他要他好好講一講具體的細節,他們迫切地想要聽聽那位煉金術師到底展示出了怎樣的偉大智慧,以至於打動了神明大人的。
——是的,須彌的居民們甚至在閑聊中已經確定了演講者的形象:一個戴著著單邊水晶眼鏡,頂著高尖帽,一身黑袍的瘦削青年,手指上掛著一連串的寶石戒指,身上掛著幾瓶不明顏色的奇怪藥劑,沾著濃重的硫磺味道,最好精神還不要太正常。
精神十分正常,穿著簡單青綠色薄衫,拎著活魚和蔬果的江雲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他們這一切都是對煉金術師的刻板汙衊,然後被大媽以“我懂煉金術師還是你懂煉金術師”堵了回去。
盡管受到質疑,大媽還是順手給江雲的菜兜裡多塞了兩個西紅柿,把菜兜塞滿的同時順便塞住了江雲的嘴。
看在西紅柿的份上——江雲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狹隘與偏見。
一路上聽了各種各樣關於神秘煉金術師的傳說,江雲不得不承認,在某種意義上他似乎有點理解鐘離對田鐵嘴《巖王帝君本紀》的熱愛了。
這種良好的精神狀態一直持續到他推開家門——然後發現客廳裡面已經擠滿了人。
阿米娜在得意洋洋地給努爾炫耀她新弄到手的機械鳥,鳥翼扇動産生的巨大動靜把魚缸裡的幾條水晶宴嚇得暈頭亂撞,卡塔老實地在解答阿赫勒的幾個煉金術問題,哈默特和卡託羅為了牆上掛著的山水卷軸是否是真正的璃月仙家真跡而吵得面紅耳赤,伊爾姆興奮地打量著苗圃裡的一大片霓裳花,躍躍欲試。
但當掛在門口的鈴鐺叮鈴一響,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從客廳的各個角落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如果眼神真的有溫度,江雲感覺自己現在就要被他們給烤幹了。
“呃……”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擠出一點艱難地笑:“來了這麼多人啊,要不然今天晚上吃火鍋……”
“老師,你真的見到了草神大人嗎!” 阿米娜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拙劣轉移的話題迅速扭上了正軌,一馬當先問出了大家都期待的問題。
好孩子!哈默特暗暗握拳,我當初沒看錯,這孩子果然具有積極實踐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