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師兄這個意思是我可以去練習更高階的藥劑嘛——”
“一個連最基本的藥材投入順序都可以搞反，自以為是更換藥劑配方的蠢貨，沒有繼續學習下去的意義了。”
“很顯然，比起被史萊姆粘液淹死，我們的厄伯哈特少爺更喜歡被爆炸的電氣水晶炸死這種死法，是不是？”
“投入蒲公英後攪拌的第二圈是不是發現煉金釜糊底了？真可惜啊，偉大的厄伯哈特少爺似乎理解不了焙制的意思，選擇了把蒲公英放在火裡烤。”
“讓我看看這瓶藥劑，顏色渾濁，波紋不清，看看這個黑點，那是沒收拾幹淨的螞蟻吧！熬到第三滾的時候厄伯哈特少爺是不是靈機一動，往裡面摻了點水……不對，他還自以為是地又往裡加了點蒲公英，天哪，就算是教令院重修了四次煉金學基礎的留級生都不會有如此的巧思！”
“綜上所述——一個連說明書都看不懂的蠢貨——我是沒有這個資格指導的——”
江雲用一種悠長的，專門用於在科學院和教令院宣佈學生畢業答辯結果的悠長腔調原諒我如此敘述，江雲最愛看“——”還沒說完前那些可憐的學生和研究員們忐忑不安的心情，為此他特意請教了歐庇克萊歌劇院專業歌劇演員們的發聲方式）宣佈了他的結論。
江雲用力一推還愣著神的厄伯哈特，他的腰不幸地撞在了扶手欄杆上，總算是為江雲空出來了那個命途多舛的樓梯空隙。
他順手把稿紙塞回了厄伯哈特手中，“收好，別讓小少爺的寶貝成果汙染了我的煉金實驗室。”
隨後便噔噔噔地上樓了，又是一聲“砰”！臥室門被重重地拍了上去。
花瓶裡的風車菊輕輕晃了晃，慢悠悠地轉了起來，厄伯哈特似乎才從江雲那一連串的話裡面反應過來，他此時的眼神單純的讓雷卡都有些同情了。
厄伯哈特茫然地看了看手裡稿紙，又茫然地看了看背對著他欣賞風車菊的“恩師”，什麼長生不老、返老還童都被一掃而空。
“老師……”
“哎，”雷卡回過身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師兄偶爾也會比較嚴厲，但你也要理解，他那是對你有很大的期待嘛。”
“是嗎……”
“你要相信老師，老師不會害你的，你師兄只是稍微說得嚴厲了那麼一點，但他給你點出的問題都是事實上存在的，你還是先把基礎打紮實好些， 此後所有的藥劑對你而言都是手到擒來了。”
“如果這樣的話，老師，”厄伯哈特似乎在仔細斟酌著語言，猶猶豫豫，“父親經常服用的那一類藥我也能學習嗎？”
“那個呀……”雷卡打了個哈哈，“那個難度太高了點，不如先從低階的藥劑學起吧，就治癒藥劑，材料方便步驟簡單，老師相信你可以的。”
還是不行，連一絲口風都不露出來嗎？
厄伯哈特眼底有一絲陰怨閃過，但很快他就重新恭敬地低下了頭：“師兄教訓的是，想想看還是我自己學得不夠透，只是有時候煉金遇到了問題，偏偏總是找不到師兄——”
“咳咳，這個嘛……是為了鍛煉你的獨立思考能力，找不到人可以去翻書嘛。”
“老師提醒的是，可師兄不在家我也沒法進來看書，老師這屋子也沒個門房，不如我請父親給老師送幾個下人過來，這也是學生的心意。”
雷卡趕忙擺手推拒：“那多不好，既然這樣你也拿一把鑰匙走，到時候隨便什麼時候都能進來，反正這房子也是你父親給我捐助的，你是我的徒弟，這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