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雲就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此時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如果真是夢的力量,那我可能還真有一點辦法。”
“怎麼可能,這可是魔神的權柄……”金鵬錯愕地看著他,眼裡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但內心卻不由得再次悸動起來。
江雲溫熱的手指小心地劃過疤痕,一種微妙的瘙癢順著面板傳了過來,纖瘦的蝴蝶骨輕輕顫動著,金鵬輕輕皺起眉頭。
但不一會,他的眉目卻完全舒展開了,原本烙印觸之如火燒般的疼痛在江雲觸控到之後竟然消減了下去,他驚喜地扭過頭,“真的有用!”
江雲看著他這個樣子,碧藍的眼睛同樣驚喜地亮了起來,他自信地說道:“它有點像魔神殘渣的力量,雖然無法將它徹底拔除,但暫時遮蔽氣息、封印它的活動,對我來說沒有問題。”
說著,他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枚小巧的石佩,看那模樣,竟然是一枚縮小版的神輿之轡,隨著江雲慢慢催動其中的能量,石轡亮起淡淡的熒光。
在他點亮大日禦輿後,這枚神輿之轡便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衣兜內側。如果不是形態上對不上,這種詭異的出現方式很容易讓他聯想起另一樣東西——神之眼。
在觸碰到這枚神輿之轡的一瞬間,江雲就無師自通了它的使用方法。
這是一枚能夠連通陰陽兩界、現實與死亡的鑰匙,其上銘刻著記憶與魂魄的溝壑。
夢是什麼?
夢是另一種形式的記憶,是靈魂深處最真實的寫照,憑借神輿之轡的力量,江雲可以暫時關上夢之種子與外界連同的通道,暫時封印住它的活動。
金鵬感覺有一股冰冷的力量籠壓制住了灼熱的烙印,這冷冽的冰寒似乎直接作用於了魂魄之上,冰火兩重,他的眉毛重重地擰了起來,攥緊雙手,強行壓抑住痛苦。
幸好疼痛只是一瞬,很快,寒冷與灼熱就一齊消退了。
“好了,”江雲摸了摸他的後脖頸,“我把它暫時封印起來了,這段時間最好不要使用仙力。目前來看,只要不過多的動用力量,它應該無法蘇醒過來。”
金鵬難以置信地摸著自己光潔如新的面板,江雲還貼心地給他遞了一個小鏡子,方便他看背後已經消退下來的烙印疤痕。
金鵬雙眸明亮,在篝火的映照下璀璨耀眼,他興奮地就要起身:“我們這就出發去找巖之魔神吧!”
“等等啊!”江雲趕忙把他拽住,見金鵬疑惑地看過來,他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的金鵬大仙,你這是高興瘋了嗎?外面的風雪這麼大,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煉金術師,你一個動用不了仙力的神仙,咱們倆就這樣冒著風雪趕夜路,一直走到天衡山”?
還真是……金鵬因自己的沖動大笑了起來,此時,他如同解下了身上沉重的擔子,就像每一個縱情山林的仙獸一般肆意開懷。江雲幾乎可以想見,如若不是夢之魔神奴役了夜叉一族,恐怕如今金鵬還是在雲端翺翔的巨鳥,自由而恣意。
江雲從翻出了一本筆記本,他抬頭看一下金鵬:“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大事?”金鵬想了想,“摩拉克斯與輕策莊的螭龍打起來了;蛇神奧羅巴斯逃往了暗之外海,海洋如今由漩渦之魔神奧賽爾佔據;鹽之魔神帶著她的子民又跑了,現在的新聚落應該叫‘地中之鹽’。”
“鹽之魔神……對了!”江雲一拍大腿,“我們去地中之鹽!”
“為什麼?”金鵬好奇地問道:“赫烏莉亞只會逃跑,從不敢反抗,魔神混戰有她沒她一個樣,要不了多久,恐怕她就要被夢之魔神吞噬了。”
江雲挑了挑眉:“我們眼下最需要的是物資,鹽神擺在那,缺什麼也不會缺錢啊,再說了,她畢竟是個魔神,說不定能解決掉你身上的夢之種子呢?”
天際逐漸泛起白光,月影幾乎隱沒在了天際,熾熱的紅日升起,橙光逐漸在天幕上暈染開,寒夜過去,新的一天拉開了序幕。
洞裡的枯枝敗葉已經燒的差不多了,江雲將殘餘的一點篝火收拾了一下,用灰燼將火種掩埋了起來,小心地儲存在了洞xue的最深處,這是他在淵底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