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裂了好多縫的老槐木桌前坐了好久,見駱骰依舊沒有做出請吃酒的意思,萬般無奈,段議只好自己開口道:“你叫我來這裡是做什麼呢?被你發現了,是我學藝不精,要殺要剮隨你的遍。只是你別這麼吊著我,感覺很彆扭……”
“那個君宸,真實身份是你們的皇后吧?”
駱骰開口,說這話的時候,面上表情不陰不陽,木頭一般。但是,卻依舊使段議心中掀起了千層巨浪。
他在那裡沉默了許久,最終把心一橫開口道:“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別指望我能驗證你的猜測……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呢?”
“你是不是認識皇后?”段議問。
駱骰嘆了口氣,看著窗外被風捲起的枯葉苦笑道:“我以前在宋國境內活動,但是,我從未見過還是長樂公主的皇后。所以,我並不認識你們的皇后,我之前說的那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需要你幫我驗證猜測,然後我才能走下一步路面。”
“是敵是友?”段議問。
他已經暴漏了,這個時候,無論他是否反抗,駱骰都能將依韻他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駱骰的人品傻瓜,如果是友的話,萬事大吉暗鬆口氣。如果是敵的話,那隻能坐著等死聽天由命……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只能淡然處之了!
駱骰陷入沉默,段議安靜的等駱骰考慮好回答。
等了許久,駱骰方看著他說道:“我不知道是敵是友,一切得看你家皇后的意思……”
“能不能說的清楚點?”段議有些急。
他搞不明白,如果駱骰做個決定說句話都離不開皇后的話,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把皇后假扮的君宸約出來呢?他不是已經懷疑君宸是皇后假扮的了嗎?既然已經懷疑了,何不把他約出來探個究竟。現在把自己一個小蝦米叫出來含含糊糊的說這話,這人怎麼就這麼墨跡呢!
他是豁出去了,橫豎快成了破罐子,所以他並不在乎破罐子破摔。後事已經交代好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會因為惹惱駱骰而被殺死拋屍街頭,一個殺手的最好歸宿,就是被人殺死。就如同一個將軍的最好歸宿就是死在戰場上最後一枚箭上一般。
“你叫我來就是要說這些話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話根本抓不住重點呢?”
段議有些火大,不知為何,自打進入這個地方起,他的心裡就煩躁的很,無緣由的煩躁。他知道自己放任自己的脾氣對自己很不利,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很火大。
在段議極力剋制自己的時候,駱骰垂眼看了看身旁那個半人高的酒罈子,思索良久,開啟塞子從酒罈子裡『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看了良久,將它交給了段議,看著段議開口道:“如果君宸就是宋國的長樂公主所扮的話,麻煩你把這個交給她,就說是清順帝知道自己要離開時託我交給她的……”
“這是什麼?”
段議看著手裡黑的看不清圖案的東西,說是玉吧,可沒見過這麼軟的玉。聞著倒是有一股說不出的異香,可是,這樣的東西擺在眼前,他心裡總覺得膈應的很。
“這是清順帝的遺物,”駱骰微微笑了笑,起身道:“告訴皇后,就說,清順帝心甘情願去死,怨不得誰。另外幫我告訴他,我是清順帝留下來幫她的人,她如果能放下殺父害兄之仇的話,我過幾日會再次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