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衛漁喜不自禁道,“奴才看姑娘的神色,比起往常還要和悅幾分,這應該是好兆頭啊~”
高鶴又將一些細節來來回回查問了個底朝天,可惜衛漁前頭光顧著磕頭,後期光顧著高興,也沒留意到白露太多情形,只是從白露的語音裡自己判斷的所以然。
聽完這些,高鶴難免不置可否起來。
說到底白露還是被動的應對而已,且看這姿態,並不是如衛漁所說,是什麼好兆頭。
高鶴反而覺得,恐怕是不得不面對的最糟糕結果了。
先前,高鶴一來精力有限,二來還是希望能拖就拖,也許時間一長,白露就妥協了。
如今被衛漁一“提醒”,他不得不正視起來,所謂早死晚死都得死,白露此時做這回應,說明她等不下去了。
而且,她既然沒了耐心,他就是再宕機白賴,想獨自撐下去,也難,反而只會引來更多的憎惡。
沉默了半響,最後他只是點點頭,衛漁沒得到準確的回應,最後也只得默默站到一邊去了。
而白露那邊,等衛漁一走,獨自坐了一會兒,回過神 看時辰剛進入申時,便叫來怡人道:
“晚膳等我叫時再送來。”
怡人便去了。
宮裡本是個極端勢力,看人下菜碟的地方,但因為新帝登基後,即刻便立了威,加上宮裡總共加起來就一個正經主子,所以衛漁打過招呼後,對於主殿來的,尤其是掛過號的怡人,說話很是管用。
本來酉時就會上晚膳,等到了亥時以後,如果白露沒有睡,還會有一點宵夜,這是高鶴特意要求的,因為大病初癒,實在不剩幾兩肉了。
而白露如果沒有晚睡,倒也不排斥,畢竟身體是自己的,她就算不奢望什麼長命百歲,也不希望自己以後就病歪歪的啊。
晚上禦膳房選了幾個可以溫著的菜,一直等著,而白露也在等著。
那邊高鶴本來想派衛漁去看看,可又覺得這般只會讓自己跟緊張,幹脆還不如不看。
本來也打算晚膳十分過去,結果就這麼因著“近鄉情怯”,就這麼一拖再拖了下去。
期間衛漁也看出來了新帝的焦躁,比起當初剛進宮時,那可焦躁多了。
下午時還過得去,好歹還有政事給緩和緩和,尤其是大臣進來議事,高鶴還能維繫著作為一個帝王的威嚴和穩重。
可一旦安靜下來,衛漁就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煩躁了,作為貼身伺候的隨從,自然是想勸慰一二,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於是主僕就在這種煩惱中捱到了戌時過去,高鶴才嘆口氣,對衛漁道:
“收拾一下,回主殿裡去吧。”
衛漁覺得納悶,不知道該收拾什麼,禦書房回主殿,其實只要透過內裡的甬道即可,都沒十幾丈長,那回鬱大人把密旨拿過去後,高鶴不僅自己不過去,還把透過去的側門給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