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立於原地,看著遠處的池塘不言不語。
白露尷尬了,且不說倆人何時親近到彼此信任了,就瞅著對方一副似乎要站到海枯石爛的樣子,想了又想,不得不試探的問道:
“趙小哥,還有何事?”
趙橋“哦”了一聲,好像剛在出神想著什麼,此刻被白露打斷,動了動嘴角,似乎有話要說,可好半天也沒有一句話,最後道:
“沒事,我回去了。”
說著方轉身離開。
白露這才鬆了口氣,說實話,不管對方心眼如何,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歷過慶王這種表裡不一的人,再看到任何人前人後兩個樣子的,她都覺得值得警惕。
傍晚回到屋子,跟淩草吃完飯,將布袋放回櫃子,淩草好奇道:
“這是什麼?”
白露簡單說了一下緣由,心裡有些猶豫,本來不管如何,人家好心先送過來,她斷沒有不及時把單子送過去的道理,可二等僕役都住在管事那個院子。
那裡偏內院,鎖門不僅更早,且巡士更多,現在去別說找不找得到,萬一碰到巡邏的,查聞起來,她這可是私事,並非正當理由,到時候又起風波可怎麼辦?
畢竟才生了黃秀美那檔子事,說不好黃總管正愁找不到她麻煩吶,淩草見她眉頭緊鎖,不由問:
“咋了?”
白露將顧慮說出來,淩草道:
“我當什麼呢,我正好要替娘去一趟管事院子找孫娘子,報備明日用度,你給我就是。”
白露是求之不得,便將簽好字的貨單交給淩草,其後便是安心等待了。
酉時將過時淩草回來了,白露邊做繡活兒邊等她,一般酉時一過就要熄燈,但事出有因自然可以延長,見她回來順口問了句:
“還順利嗎?”
淩草抿了抿嘴,坐到炕邊上,垂著腦袋,瞄了忙著繡活的白露一眼,隨即又摳起了手指,白露半天得不到回應,抬頭一看她竟如此小女兒情態,不由笑道:
“怎麼了?”
淩草又瞧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
“白露,你有苦笑道:
“我都告訴過你,我退過親,現如今練好手藝能混口飯吃就滿意了,哪兒有這個閑心?”
淩草已然扣著手指,臉色顯得十分苦惱,憋了半天才道:
“白露,我可能、可能說了錯話……”
“什麼錯話?”
白露終於放下針線,淩草頭埋的低了,聲音也悶悶的:
“剛才我把單子給他,旁邊正好沒人,他、他打聽起你有沒有婚約,我、我……你知道,我一直覺得他是好人,就沒想太多,一禿嚕就告訴他,你退過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