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陸生痛苦得喘不上氣,用盡全力說了一聲:“是。”
莫星河勾勾唇,彎下腰來,在桑陸生肋下二寸之處,點了三下:“今日是桑落生辰,聽說你們要去茱萸樓吃酒,你最好仔細些,別讓她瞧出端倪來。”
桑陸生虛弱地擦擦滿頭的汗,緩緩爬起來:“桑落是我的閨女我自是、自是不捨得她難過的。”
說罷,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桑林生,眼神裡太多未言之語。最終也只是踉踉蹌蹌地扶著門,一步一步往外走。
走出院子,已是天黑。
莫星河跟了出來,一出院子,他就彬彬有禮、風度翩翩:“桑二叔真是巧啊,莫某正要去茱萸樓,不如同去?”
桑陸生不能說不,跟在他身後默默走著。
不一會一道黑影從屋簷下閃了出來,在莫星河耳邊說了什麼。莫星河臉色一變:“必須現在?”
黑影道:“立刻。”
莫星河看了一眼桑陸生,從手中取出錦盒交給桑陸生:“莫某有事,不能親自前往茱萸樓了,這是送給桑姑娘的禮物,還請桑二叔一定帶到。”
桑陸生默默地雙手接過那隻錦盒,說了一句:“是。”
莫星河滿意地匆匆離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桑陸生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站了許久,趁著天黑,他彎下腰,手指伸進嘴裡,將卡在牙臼裡的藥丸取了出來揣入懷中。
這個保命的法子,是宮裡的內官教他的。
宮裡的內官什麼陰狠詭譎的招數沒見過?對於這種藥丸,自是有辦法躲過去。即便不能馬上躲過去,到時再嚥下也不遲。
他也教過桑落,沒想到今日自己反倒用上了。
至於疼痛的樣子.他記得很多年前,見過桑林生疼痛的樣子,當時桑林生只說是吃壞了肚子,不出一日就好了。當時他沒當回事,看到藥之後,他大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撣撣身上的灰,又尋了一點路邊的水,將凌亂的頭髮抹順。
閨女是個公主。
那他豈不是就是皇帝?
桑陸生摸了摸荷包裡的銀子,笑著搖搖頭。一抬頭,茱萸樓燈火通明,閨女正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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