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內官說道:“大人,這是喜盒。”
“喜盒?”
胡內官答得卑微:“就是切了的那一塊肉,人死總要歸位。”
領頭人道:“拿過來。”
元寶連忙將盒子抱在懷裡:“不行!你們不能碰!”他答應過廖大人,不讓別人碰。
話音一落,寒光立現,劍直直對著元寶的咽喉。
桑落將元寶護在身後:“大人,他只是個孩子。何必動劍?”
齊氏壯碩的身姿上前一步,從腰間取了些銀子:“大人們拿去喝茶——”
話還未說完,其中一人一抬腳,將齊氏踹翻在地,劍立刻逼上去,叫她動彈不得。
“交出盒子!”領頭人的劍尖再次指向元寶。
“不行!”元寶死死抱著盒子,不肯交。
桑子楠也被劍指著,不敢動彈分毫,只得說:“大人,這是他們內官的規矩。喜盒從喜房拿出來,就不能開啟,那肉跟屍首一樣,是見不得天日的。”
胡內官連聲稱是。可領頭人哪裡聽這個,劍尖再送向前,就要刺向元寶。
桑落一抬手,手臂擦著劍刃擋在雲寶咽喉前,鮮血頓時就冒了出來。她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只沉聲說道:“元寶,開啟盒子。”
元寶不願。
“開啟!”
元寶摳掉封蠟,將盒子開啟,裡面赫然躺著那碩物。
領頭人一看,驚了:“這是何物?”
只聽見桑落答道:“廖內官的分身。”
一看就不是人肉的,領頭人有幾分羞惱,劍指向桑落:“你耍我?這明明是雕的!”
桑落答道:“內官淨身時都是孩童,切下來後要先去血,再用油烹炸,最後裹石灰風乾。最後只有半寸左右,故而在入棺時,要陪葬個成人的。這才刻意做大了些。”
眾男子聽了這話,只覺得某處不自覺地抽疼起來。領頭人一抬劍尖,厲聲喝問:“你是何人?”
“回大人,我是刀兒匠桑陸生家的。”
“這東西你做的?”
“是。”桑落說道,“宮裡內官的喜盒,都儲存在我家。今日也是因此才帶著喜盒入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