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覺得正好把人嚇跑,免得留下後患。端著茶盞淺啜了一口,才說道:“顧大人剛進京城,恐怕還不清楚,我在京城挺有名的。”
“哦?不知桑大夫擅長治什麼病?”
就等著這句話呢。桑落放下茶盞,淡淡道:“男病。”
顧映蘭臉上的表情有些龜裂。男病?怎麼看?
桑落繼續說道:“哪裡生病,看哪裡。”
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正常人都該懂了。偏偏她還怕對方存有幻想,又補了一句:“將來顧大人若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坐在一旁的夏景程都覺得有些過於狠毒了。
相看不好,互相留點情面也是好的。何必如此呢?若這顧大人回去跟媒婆說了,桑大夫豈不是更難嫁出去了?
誰知,那顧映蘭聽完卻笑了:“在我們江州,是女子當家做主下地幹農活的,唯獨還沒有女子行醫的先例。都說京城女子是天下女子之表率,今日當真是見識了!”
桑落噎住了。
當官的果真不一樣,說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竟也不臉紅。
他這麼恭維自己,莫非別有所圖?
別是假借相看,實則拐賣婦女的。
想著想著,她噌地一下站起來:“還有病患等著,就先告辭了。”
夏景程立刻也站起來。
顧映蘭追問了一句:“不知醫館開在何處,顧某將來也好去看診。”
桑落拿出最後的殺手鐧:“城南刀兒匠桑家,問一句都知道。”
不想再看顧映蘭的表情,胡亂行禮告辭。
離開茶肆,夏景程回過頭去看那視窗,有些替桑落難受:“桑大夫,您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怎麼麻煩了?
知道自己是刀兒匠的女兒,約莫是要去罵媒人的。把媒人得罪夠了,爹就該死心了。
桑落走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這麼熱的天,為何會有這麼多人在街上閒逛?
“桑大夫,這幾日我又試了幾種不同分量的蛇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