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祁鋮又在這個時候叫住他。
那個要聯絡方式的女人見得不到祁鋮的回應,往他口袋裡塞了張名片就走了,他低頭在旁邊的垃圾桶邊緣撣了撣菸灰,再抬起眼時嘴角扯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嶼?秦瓷的男朋友?"
容嶼覺得他這話問得很好笑,無聲地勾了下唇後,輕描淡寫地反問,“正是。怎麼?有何貴幹?"
“沒什麼貴幹,認識一下。"祁鋮隨意地點了點頭,一根菸抽到底後,他丟了菸蒂,跟容嶼擦身經過的同時,漫不經心地做著自我介紹,“祁鋮。蘇南某軍區的退役軍官,《榮華》劇組跟秦瓷搭戲的男主演,現在還多了一個身份,你的情敵。"
與其說是自我介紹,容嶼更願意將它定義為戰書。
他盯著祁鋮離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皺起眉,倒不是因為被他話裡的身份嚇到,而是對自己一不留神競被他佔去了風頭而倍感懊惱。
如果說剛才那個看上祁鋮帥的女人可能是眼睛有什麼問題的話,那祁鋮就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跑來廁所堵他,不是為了上廁所,就是來在他面前顯擺顯擺,最後再給他下個戰書?
…幼稚。
祁鋮吃飯的包廂就在他們包廂隔壁的隔壁。
祁鋮回去的時候,透過半開的包廂門依稀可見門外的容嶼匆匆閃過的身影,主位上的唐殊白喝了口湯抬眼,看見他不知道在往門外看些什麼,好奇地叫了句,“阿鋮,在看什麼?有什麼異樣嗎?"
等他順著視線再看過去時,門外並無任何異樣。
祁鋮招手讓服務員將門關上,輕輕揭過,"沒什麼。"
再說容嶼從廁所回來後,尚未靠近包廂,就聽見包廂裡面傳來一聲突兀又尖銳的玻璃打破聲。
他當即面色一凜,箭步般衝向包廂,趕在同樣聞訊而來的服務員和從隔壁包廂裡出來的陳擎前面衝進了包廂。
地上一片狼藉。
水杯茶青色的玻璃碎片碎滿一地。
光看這些碎片的細碎程度,便可猜測當時的力道是有多麼重。
姚曼吟一手扶著桌沿站著,而秦瓷,則蹲在地上重複著一片一片撿起玻璃碎片的動作,彷似毫無知覺。
容嶼心一緊,快速抽了兩張紙巾後衝過去,一把阻止住她還在收揀的動作,拽著她的手腕遠離那些鋒利的碎片,聲音難掩怒氣地叫停她,“秦瓷!住手,不準再撿了!"
她幾個手指都已經刮出了血跡,就這樣她競然還在撿,容嶼心裡真是又痛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