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扯了扯,看起來似在笑,但那眼裡根本沒有半點笑意,秦瓷自嘲地低低反問了句,“是嗎。”
反問句的句式,卻是陳述句的語氣。
秦瓷也不繞彎了,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那你說吧,秦介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那你呢,你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話音落下後,飯桌上沉寂了將將快兩分鐘。
秦瓷像面臨著末日審判的降臨一樣,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姚曼吟度秒如年。
她表面看似冷靜且毫不在意答案會是什麼,不,或者說,她是因為已經提前獲知了命運的答案,才會在此時看起來如此鎮定自若,又冷漠。
但只有藏在唇內被緊緊咬破皮出血的唇瓣才知道,她有多麼害怕和緊張。
可命運一貫喜歡捉弄人。
縱然她再不想聽到那個答案,“不是“這兩個輕飄飄的字還是從姚曼吟一張一合的嘴裡吐了出來。
她連騙都不願再騙一下她。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扯清所有關係。
秦瓷腦子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著,她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又繼續往下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時候知道的啊.…姚曼吟收回看她的視線,陷入過去灰暗的回憶裡,她突然提起過往,“你還記得你十一歲生的那場大病嗎?”
秦瓷抬了下眼。
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回覆:記得。
十一歲那年莫名其妙地發了一場高燒,半夜暈倒被緊急送進醫院,高燒反反覆覆,在醫院住了三四天。
再回家時,臥床休養了近半個月,她終於大病初癒,可大病初癒後,燒得混沌的腦子終於變得清醒,而她也自那之後清醒地察覺到父母對她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轉變。
最明顯的是當時的姚曼吟開始不再每天晚上給她溫牛奶喝,監督她早點睡覺。
明明她當時還在病中尚未完全好全。
所以就是那個時候發現的麼…
姚曼吟沒什麼情緒的聲音穿過她的回憶繼續傳來,“當時在醫院,因為檢查不出是什麼導致你突然反反覆覆的高燒,醫生給你做了全身的檢查,包括血檢。”
“而在拿到你的血液報告時,上面寫著你的血型是b型血。"
她說到這裡頓了下,“可明明我的血型是o型,秦介的血型是a型,"
她一字一頓,情緒開始有所變化,終於不再是進來後自始自終的平靜了,“父母兩人,一個a型,一個o型,怎麼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