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菲不可思議地看向祁鋮。
眼睛裡的眼淚要掉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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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牙根，有些不甘心，明顯質問的語氣問樊飛宇，“導演，還沒演完為什麼要喊停？”
王姐心裡咯噔一下。
聞言迅速瞥向樊飛宇，觀察他的臉色。
她家藝人還有救嗎？
當著所有人的面，樊飛宇站了起來，他是圈內公認的老戲骨，渾身自帶氣場，笑眯眯的時候和善是真和善，但不笑的時候，就這麼直直看著對方的時候，怵也是挺怵的，
他毫不留情指出倪清菲的問題：“你來之前，研讀過幾遍劇本？”
秦瓷自變故發生後就自覺退到一旁，垂著眼睫淡淡聽著。
“……五……十，十遍！”倪清菲皺了下眉，似是沒想到樊飛宇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下意識回答了個數字，又改口報了個更高的數字。
可在樊飛宇的眼裡，不管她是五遍還是十遍，效果都是一樣的。
反正都是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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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問向安安靜靜站在旁邊的秦瓷，語氣明顯緩和了些，“你呢？秦瓷。”
秦瓷抬眼，她雙手交疊著放在腹前，長髮穩穩地盤在腦後，紅筆如簪，插在她的髮間。
額前兩側掉落幾縷帶著弧度的碎髮，溫婉如玉，儀態萬千。
她沒有像倪清菲那樣報出一個具體的數字，如實說道，“記不清，沒有具體的去數。”
事實也是這樣，誰會特意去數看了多少遍，多少有點刻意了。
樊飛宇點點頭，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又對著倪清菲開口，
“你覺得你自己演得好嗎？”
“說錯臺詞，漏說臺詞，這些作為演員最基本的問題我就不說了，可你把黎央演成了什麼？”
接連的發問打得倪清菲措手不及。
“我……”倪清菲還想為自己辯駁，“是秦瓷影響到我了，導演，我剛才的狀態不對，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水平，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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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飛宇沒有馬上回復她的請求，慢慢悠悠地重新坐了回去，又慢慢悠悠地擰開中老年保溫杯，啜了口茶。
剛才說了那麼多，說得他口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