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瓷現在住的這套公寓，面積不大，只她一個獨居女性居住的話剛剛好。
只是今晚突然多了位男人，空氣裡的逼仄感莫名明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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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腿撐在浴室溼漉漉的地面上，右腳虛虛立著，用大塊毛巾擦拭頭髮的時候，看見鏡中自己被熱騰騰的水霧悶紅的臉頰。
幸好外面還有間公共衛浴。
折騰完一切準備上床時，時鐘已經走到了十一點的位置。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秦瓷早早關了手機，也不管容嶼在外面待得如何，臥室燈一關、被子一悶，頭一沾上枕頭，疲倦和睏意鋪天蓋地襲來。
意識逐漸消散。
深夜靜謐，半夜三點，秦瓷忽地睜開眼睛。
凝神仔細聽了會兒，確定細碎的聲音就是從臥室外傳來的。
她沉沉吐了口氣，大半夜被驚醒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撩開被子，雙腿落地時她險些忘記自己還是個‘傷殘患者’，惺忪迷離的視線落在右腳踝上那個打得漂漂亮亮的蝴蝶結上，定定看了幾秒，心底被吵醒的鬱氣一點點散去。
她瘸拐著腿慢慢挪到客廳，容嶼身長腿長，將近一米九，可她的沙發本就不長，所以她藉著窗外的清冷月光，看見容嶼姿勢彆扭、可憐兮兮地蜷縮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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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毛茸茸的腦袋埋在沙發角落，後背瀕臨掉下去的邊緣。
秦瓷喟嘆一聲，不知為何，她似乎總是很容易對容嶼產生心軟憐惜的情緒。
明明他比她高大，比她年輕朝氣。
許是姿勢不舒服的緣故，他整個人似乎睡得極其不安。秦瓷剛才聽見的細碎聲音，就是從他口中斷斷續續傳出來的。
像深陷噩夢中無法掙脫的不安囈語。
秦瓷單腳挪過去，將他掉落在地上的小毛毯蓋上。
雖然剛進八月，但夜晚的溫度總是有些微涼。
她半彎著身體，給他整理毛毯的動作間，依稀聽見他囁嚅著唇瓣，來來回回說著：
‘不要殺她’‘不要殺人’‘救命’‘誰來救救她’.......
秦瓷聽得心驚，直覺告訴她不應再細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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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撫了撫他胸前的毛毯，準備撤離時卻被他驀地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