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繼續低頭翻著那本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書籍,翻完之後便換上一本再翻。
身後的人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和情緒,只是默默的再等待。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陳朔千挑萬選出來的心腹,但有的人還是不太瞭解這位董事長先生的來歷,而徹底瞭解之後,便有了些許的恍惚。
他們都算得上大人物,但看了看書櫃中擺放整齊的那些紅豔且老舊的獎狀和勳章,所有人都不覺得自己算個什麼厲害的人。
不只是他們,很多很多的人都在想,如果當年那位鬼才般的軍人不死,陳朔如今身居何位誰都沒法預測。
但其實現在……也並不是很差。
如果不去算陳朔已經垂垂將死的事實的話。
啪。
楚景言把書合上放回了書櫃,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一眾集團元老們,說道:“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出生什麼樣的家庭,對於家國之類的歸屬感也很薄弱,所以我很奇怪為什麼那些活在異國他鄉的國人,大部分都很眷戀故土。”
“現在看來,我想我應該能明白一些道理了。”
聽著楚景言的話,一些從年少時便跟在陳朔身旁打拼的高層們欣慰的露出了笑容,他們都認為盛世萬朝應該立足國內從而展望世界,但主動權在楚景言手中,這個自小漂泊從來不知道安定的太子爺,有可能不明白無根之水這個道理。
不過現在……應該不需要太過擔心了。
陳朔為盛世萬朝奠基了紮實的基礎,他從未放鬆過對國內的投資和發展,而從如今看來,那位雄才大略的董事長先生之所以在此之前都不考慮回國,從來都是因為其餘的一些因素。
而當白繼明死去,楚景言逐漸開始成長,他便徹底放開了手腳。
董事長先生一朝回國,便把東南的秦家打的節節敗退,如果不是病種臥床,楚景言匆匆回國,想來不需要秦可卿出面求助,秦家早已經灰飛煙滅。
而楚景言並不準備對他們有什麼手軟。
他只是答應秦可卿讓那些人死的稍微晚一些而已。
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楚景言看著這些叔伯輩的人物,敲了敲桌面之後說道:“各位都是集團的元老,幾十年風風雨雨還能坐在這個屋子裡面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今後無論是集團的發展還是其餘的什麼……我當然還是要依仗各位。”
楚景言的這番話讓所有人都十分受用。
這位惡名在外的太子爺,骨子裡和那位病床上的董事長先生可真是相像。
這自然更能讓人放心。
“按理來說,我不應該駁各位的面子,但是……”楚景言把桌上的一份檔案放到一旁,重新站了起來,走到眾人面前說道,“首席的人選,自然是我來定。”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自然知道楚景言的人選是誰,這群董事局和集團高層的中堅力量自然要維護集團的利益,對於楚景言所提的要求,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到底還是有人率先站了出來,看著楚景言語氣輕和的說道:“這當然是您的權利,可您的那個人選,實在是有些……”
“太年輕。”楚景言提前說了出來,然後看著眼前的人們說道,“這點我自然清楚。”
“可我知道,你們也知道,這算不上特別強有力的反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