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前面引路的小沙彌停住了腳步,微微皺眉說道:“兩位客人,請一定保持安靜。”
楚景言歉意的一笑,然後不再說話。
又默默走了幾分鐘,小沙彌把楚景言帶到了一處庭院門前,對他說道:“異國的客人,您的會長就在裡面,如果沒事了的話,小僧就告退了。”
楚景言推開門,穿過庭院,來到了正屋前。
陳朔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吃著早飯,看到楚景言之後,筷子也沒放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到一旁先候著。
但屋內不止是楚景言一個人,他身旁還坐著一個穿著禪服的女人。
楚景言看不出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歲數,一頭長發挽成了髻盤在後腦,隨意垂下的幾縷平添了一份一樣的味道。
女人長得很白淨,眼神放到楚景言身上後,平靜似水,卻涓涓長流。
這個女人完全就是水做的,全身上下都是。
一定很潤。
楚景言不知道這個女人和陳朔是什麼關系,又是什麼樣的身份,便也沖她微微鞠了一躬,便站到了一邊。
陳朔正慢條斯理的對付著一碗小米粥說道:“今天要見兩撥人,第一撥你不太適合見,所以現在這候著,等第二撥人來的時候,我會讓木龍來叫你。”
楚景言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在日本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於是好奇的問道:“會長,是不是您要見的人層次太高,我沒資格見?”
“日本天皇都天天上電視,這念頭還有誰是厲害到見都不能見的?”陳朔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前陣子碼頭的事,你怎麼向我交代。”
楚景言尷尬的搓了搓手,急忙解釋道:“會長,您先聽我解釋,這完全就不是我的原因,合同都擬定好了,那群矮子又突然之間反悔,我只能稍微偏激了一點。”
陳朔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楚景言下意識的撓了撓脖子,感覺渾身不自在,最怕這種說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下去的人了,要死要活一句話,何必這樣呢。
過了許久,楚景言忍不住抬起了頭,發現陳朔已經盛了第二碗的粥開始喝了起來,坐在他一旁的那個溫婉女人,倒是一直打量著楚景言。
楚景言不太喜歡被人一直注視,總感覺好像下一秒這個女人就會抽出刀來跟他對砍一樣。
見楚景言神情有些不對,女人才發現了自己的失禮,微微一笑後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字正腔圓的中文,甚至還帶著點北方口音。
楚景言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立刻回答道:“楚景言,齊楚的楚,景色的景,語言的言。”
“楚景言?”女人默唸了一遍,然後自言自語道,“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