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了樓,站在門口躊躇不前。
客廳裡站的人見到楚景言之後立刻彎腰致意,小肥婆的經紀人緊張的望著他,眼神複雜,卻不敢流露出些什麼。
然後他聽見了小肥婆的哭聲。
還有那句我怎麼辦。
……
洛杉磯
天使之城聽著很美,縱橫交錯的大街總是有陰暗的角落,數輛警車停在外面隔出了一道警戒線,兩位警探低頭看著地上斜躺著的屍體,搖了搖頭。
“傷口雜亂無章,有深有淺而且幾乎全都不是致命傷。”一位警探看著法醫正在做著現場屍檢,對搭檔說道,“這附近但凡敢殺人的貨色……都不會有這麼拙劣的手法。”
“這兩個人身上有通緝令。”搭檔說道,“前幾年入室搶劫一對華人夫婦,那對夫婦的兒子到現在都沒找到,也不知道是誰幫了我們的忙。”
兩位警探端著咖啡,看著地上的屍體閑聊著,並不在意到底是誰幹掉了這兩個毫無名氣的街頭混混。
洛杉磯每天死於黑幫鬥毆的無名人士有幾十人,這種事情,算不得什麼。
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習以為常的洛杉磯居民們絲毫沒感覺到什麼,即便看見警戒線和那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也漠然淡定的走開。
街的對面。
一個男孩蹲在牆角靜靜的看著那裡發生的一切。
身上的帽衫有些髒亂,還有些淡淡的血漬。
昨晚下了雨,所以才會沖散了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少年站了起來,披上帽子之後低著頭慢慢離開。
頭發有些長了,所以蓋住了眼睛。
他走了很久,走了很多天,來回晃蕩在這個城市的周圍和角落,打聽好了一切,也準備好了一切,於是他準備先回去。
在洛杉磯呆了很久了,目的也終於達到了。
少年的腳步有些輕松,他確定沒人看見過他,也確定自己以後將會活得毫無歉疚感。
昨晚他睡覺了,睡得很踏實,很安穩,即便是誰在公園的長椅上。
原來殺人也不是什麼難的事情。
低著頭走在漫長的國道上,從白天走到黑夜,當他再看見城市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教堂。
裝飾的並不豪華,但是很大。
今天不是禮拜的日子,少年推開了大門,隨便挑了個位置便躺了下去。
他很累也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