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裡遇見過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站在這個社會巔峰的人,有活在這個社會底層的人們,他們大都忙碌,大都面色不好,大都心裡揣著或者壓抑或者無法與別人訴說的苦楚。
當年楚景言捧著飯碗大口大口吃著某一桌客人吃剩的剩菜時,一旁的老宋抽著煙看著這個俊俏的男孩,不知道是在心裡可憐他小小年紀便無依無靠,還是感慨他依然在頑強的生存。
然後他說道:“小子,人活著一輩子,你要爭也好,要安逸也好,不管你因為什麼會去煩會去難受,但吃飯的時候一定要開心,這樣才會吃的香,吃得飽。”
老宋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不去算上生了一個宋佳那樣禍國殃民的女兒的話,他這一生沒有任何光彩足以稱贊的地方。
每天就要早起為了餐館一天的經營起早貪黑,如果不是宋佳謊報了大學的費用並且自己做主去了盛世萬朝在洛杉磯建立的助學基金求助,那麼他連女兒的學費都無法承擔。
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他沒能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過著富足的生活,這是他的不足。
但每一天,每一刻。
楚景言在唐人街生活了很久,在老宋家的閣樓上住的更久,楚景言確信的是,這一家人活得無比幸福。
就像李靜淑對楚景言說過,不是隻有血脈關系的才能算做親人。
那麼老宋一家人用自己的日常告訴楚景言,不是隻有生活富足才是幸福。
忽然想起這些,也無非是突然覺得自己眼下身處的環境,和唐人街好像有那麼一兩分的相似,其次,楚景言是一個極其念舊的人。
安靜的時間沒享受多久,顧白便匆匆跑了進來,尷尬的對楚景言說道:“理事長,秀妍小姐一直在鬧……抓著車門不鬆手,我們又怕傷著她就沒敢用力氣,您要不要去看看?”
楚景言嘆了口氣心想以後還是少讓這女人喝醉比較好。
她酒品不行。
跟自己一個德行。
“其他人呢?”楚景言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就沒人陪她一起來一出群魔亂舞?”
在楚景言心想當中,所謂物以類聚,少女時代九個人,總歸會有一個和鄭秀妍臭味相投的。
顧白苦笑道:“是,那位tiffany小姐……也在鬧。”
“金泰妍呢?”楚景言接著問道。
“泰妍小姐睡得很好,沒什麼大事。”顧白回答道。
出了酒館,門口停著的黑色保姆車,鄭秀妍正趴在趴在車椅上,一隻手伸的老長當著車門,動作很滑稽。
楚景言搖了搖頭,問道:“還有一個呢?”
顧白心虛的用手指指了指,楚景言疑惑的抬頭一看,只見小肥婆正站在車頂上,手裡抓著一顆啃了大半的蘋果,腳步踉蹌,面色潮紅,呵呵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