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那雙眼睛。”
“透徹,幹淨,比世上任何東西都要幹淨明亮。”
“然後我差點把她賣了。”楚景言看著依然帶著氧氣罩的戚清榮,說道,“這事我好想還沒跟你提過,是真的差點就把她給賣了,那陣子她每天晚上都哭,讓我睡不好,我給她吃給她喝,甚至還去買了袋尿布,可那個小祖宗真是不好伺候。”
“但總歸,是沒賣掉。”
“那時候我才知道,被人需要是件多麼享受的事。”
楚景言依然在講故事:“你沒有兄弟姐妹,估計我也沒有,所以那時候,她忽然叫了我一聲哥哥,我就在也動不了了。”
“離不開她了。”
“我對秀妍和秀晶有一種寄託,證明我這個人還有些用處的寄託。”楚景言說道,“人終歸是需要做些什麼證明自己的,不是麼?”
“我再也不想一邊失去一邊活著了。”
“就這麼一點一點把自己的生活變好,真是完美,不是嗎?”
楚景言站了起來,走出了病房。
顧白已經站在車旁等候著楚景言,見他下來,便開啟了車門,等楚景言進了車內,才小跑著回到了駕駛座。
“跟樸室長說一聲,會議二十分鐘以後召開,我馬上就到。”
“好的,社長。”顧白啟動了車子。
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楚景言,顧白簡單把公司的境況彙報了一下,然後說道:“兩個劇組的程序都很不錯,只是《一枝梅》那邊,韓孝珠小姐最近的身體好像出了點狀況,昨天拍攝的時候差點暈倒,休息了很久才緩了過來。”
楚景言皺了皺眉,問道:“因為什麼?”
“可能是過度勞累,經常有演員在片場出現這種狀況。”顧白說道,“電視劇製作大多是邊拍邊播,所以劇組壓力都很大。”
“她現在人在哪?”楚景言問道。
“呃……就在我們剛才離開的醫院。”顧白回答。
“調頭,回醫院。”
“什麼?”
“會議推遲一小時,現在,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