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戚清榮仰頭喝了一口果汁，“這一個月我都會呆在工地，把手頭上的工作簡單交接一下，然後，可能會回國。”
楚景言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戚清榮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或許回來不來了也說不定。”
沒等楚景言說話，戚清榮搖了搖頭，說道：“那個李赫林很厲害，我承認他比我出色很多，可惜聰明沒用在應該用的地方，楚景言，以後你不用怕他，玩陰的，我從來不怕你會輸。”
“李赫林來了之後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他性子這麼急，又或者說他身後的人性子太急，總之，我被擠走了。”
楚景言問道：“你好像早有預料？”
“我們都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戚清榮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扭過頭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他有個很明確的主子，他要討好一個人就夠了，我們不一樣，性子太傲，誰都不信，就算你真的很能幹，但沒有主人的狗，終歸不是好狗。”
“你小心點。”
李赫林的資料李啟依然沒有遞給過楚景言，所以至今為止他所知道的也只是拜託李赫林查詢自己身世之前隨意的看了看履歷，而現在看來，他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
他了解戚清榮，甚至瞭解楚景言。
更讓人心煩的是，他了解楚景言要比別人瞭解得多得多。
楚景言端起一杯椰奶喝了一口，緩緩說道：“就在剛才，會長來過一趟，你知道他給了我什麼，又說了什麼嗎？”
“他給了我仁川的那個碼頭，又告訴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簡單說，就是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看不清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在此之前，我什麼都做不了。”
楚景言看了戚清榮一眼，說道：“對不起，我現在自身難保了。”
言下之意，他楚景言已經幫不了戚清榮什麼忙，回國，已經成了戚清榮的註定歸宿。
戚清榮放下果汁，手指隨著強烈的音樂敲擊著沙發，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說道：“楚景言，你要清楚一點，這麼多年都熬出頭了，不能在這種時候被一個無名小卒搞倒，別忘了替我報仇。”
“還有，對不起，這回沒法跟你一起並肩面對那些了。”
“走了。”戚清榮站了起來，拍了拍楚景言的肩膀，大步離開。
楚景言沒有去送戚清榮，這多年的相處他知道戚清榮是個多驕傲的人，他沒輸給李赫林，卻輸給了白繼明，這是無法抗拒的因素。
世界上有奇跡，但這回沒有發生。
這回，楚景言真的就得一個人面對所有，就像戚清榮說的那樣，他欠楚景言一句對不起，而楚景言何嘗不是？
一個太驕傲，以至於輕敵，最後的下場是慘淡失敗，淪落到回國。
還有一個小心謹慎，卻因為剛開始的原因，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李赫林的面前，楚景言對於這個只見過幾次的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