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叟見狀急忙說:“我又不是什麼貴客!那裡還要你這麼多的講究!你只管拿水來,老朽眼看就要幹渴而死,你就不要再戲耍老朽了吧……”
冉薇依舊不動,看著老刁叟微笑。
老刁叟心裡明白,嘆口氣說:“唉呀呀!悔不該、悔不該……悔不該剛才沒有分寸,惹得姑娘生氣!這回姑娘是在戲耍老朽了!你說,是也不是?”冉薇聞言笑而不答。
老刁叟舔著嘴唇哀求道:“姑娘,是老朽不討仔細,冒犯了你,如今,老朽已經知錯了,你可不能像我一樣,戲耍起旁人來就沒完沒了哇!”
冉薇聽了老刁叟的話,覺得那老刁叟既然已經認了錯,那就適可而止吧。便一擺手,讓身旁的隨從抬來滿滿一大桶水,放在囚籠前,晃一晃水桶,那水桶裡的水便旋轉著溢了出來。老刁叟見了那桶水,將額頭貼在囚籠上,叫道:“唉呀呀,眼看著這桶水卻喝不到嘴裡!姑娘啊,老朽看得出,你是個菩薩心腸,老朽知錯、老朽知錯!姑娘就別再折磨老朽啦!”
冉薇也覺得已經教訓了老刁叟,便不做聲,將一根竹筒遞給老刁叟。老刁叟接過竹筒,一頭伸入水桶裡,嗤嗤地一陣猛吸,覺得似有一股清泉滲入腹內,頓時覺得格外的舒服,不覺忘形地喊道:“此水清涼甘甜,老朽飲後如同死而複生!痛快!痛快!哈哈,此時,若再送些酒來讓老朽一飲豈不更好!”
冉薇聽後覺得好笑,哼了一聲說:“老人家還想喝酒不成?哼!酒倒是有,若老人家能走出囚籠,那就任意去喝個夠吧!”
老刁叟見冉薇已經給了他水喝,便猜出那姑娘對自己並沒有敵意。便得意忘形,翻著眼睛叫道:“姑娘,若論年紀,我可以做你的祖父!哪有祖父要酒吃,孫女明明有酒卻故意不讓吃的道理!”冉薇心想:這老者好沒道理!怪不得素不相識他就與我開起了玩笑,原來如此厚的臉皮,真是世上少有!冉薇想著便不再理會,轉身向外就走。老刁叟突然大喊一聲:“慢走!我好話說了一堆,你卻不理會,成何體統!剛才你還說要孝敬我,天下哪有這樣孝敬老人的?”
冉薇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心想:耍無賴!我為何要孝敬你!我幹脆躲你遠些,先關你一天再說!想著,就走到了門口。
老刁叟見冉薇真就要走,心想:不行我得讓她回來!於是壓低聲音說:“喂,你不想聽我說說那楚公子?哼!你走吧!再回來我也不會說了!”
冉薇一聽老刁叟說出楚公子三字,心裡一顫,想到:既然這老者知道那公子的姓氏,莫非他與那公子有著什麼淵源?於是站住腳,回頭望了一眼囚籠裡的白發刁叟。
老刁叟知道,只要自己一提楚公子,就會讓眼前的這個姑娘動心,於是故作玄虛地說:“這楚公子可不是常人!你想不想知道?”
冉薇回轉身,問:“那公子是姓楚麼?”
老刁叟嘿嘿一笑:“那還有假?楚公子不姓楚還能姓什麼?我不但知道他姓楚!還知道他演練的是一套‘追魂亡命劍法’。嘿嘿,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的大名嗎?老朽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得用一樣東西交換才行!”
冉薇急忙問:“是什麼東西?如何換法?”老刁叟不緊不慢地說:“拿酒來,老朽要邊說邊飲才行!”
冉薇趕緊吩咐一聲,隨從立刻捧來酒壇,擺在囚籠前。
冉薇親自揭開酒壇的蓋子,倒了滿滿一大碗,端在囚籠前,對老刁叟說:“這是陳年的老酒,老人家可以說了吧?”
白發刁叟猛然聞到一股酒香,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禁不住酒香的誘惑,說道:“那公子名叫楚穹飛……快!拿酒來!”
冉薇將酒碗向後一閃,說:“楚穹飛三個字就想換得一碗酒麼?不行,再仔細講來!”老刁叟見狀心中不快,說:“不拿酒來,老朽就是不說!”冉薇也不相讓,說:“先講,講了再喝!”老刁叟聞言,往地上一坐,說:“不講、不講!不拿酒來,老朽至死不講!哼!你小小年紀,就想誆騙老朽不成!”
冉薇見老刁叟執意不講,也不再僵持,命隨從抬起酒壇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刁叟見狀,叫道:“不要抬走、不要抬走!哎呀呀,你想饞死老朽呀!”就勢往地上一躺,格外失望。
原來,那冉薇並不是吝嗇那一壇老酒,也不是要故意刁難白發刁叟。這裡有一個原因,就是那老刁叟身上的藥力雖然得到緩解,但卻沒有完全消失,假如在此時飲酒,藥借酒力、酒助藥性,輕則立即醉倒,不省人事,重則有著性命之虞!那綠毒女冉微精通毒邪之術,哪能不知道其中的玄機!只是這其中的奧妙,冉薇是不會告訴老刁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