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沒好氣地問:“誰?”
“‘嵩山飛龍’薛殿魁,薛大俠!”
“你……”紅衣女子雖早有預料,但聽到白發刁叟提到父親的名字時還是有些驚訝,便說:“那是家父的名字……前輩,你究竟是不是東方老伯?”
白發刁叟大叫:“哎呀呀,這麼說,你就是薛大俠的千金了?”
薛劍霞沒好氣地說:“是又怎樣?”
“哎?薛姑娘,你不要老是這麼氣狠狠的呀,你不知道哇,當年我和你父親相識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可如今,薛大俠的女兒都會使用‘一花雙蕊’了!”白發刁叟說罷,高興得手舞足蹈。
薛姑娘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白發老人說:“我可沒聽家父說過,他還曾經結交過一個半瘋的老人!”
“哎呀,不對不對!那一定是因為你小,不懂事,他才不和你說的。其實當年我和你父親還經常在一起吃酒嘞,後來……我嫌世道亂,才躲到山上修煉去的嘛……不過,我早就聽說啦,薛大俠有一個武功出眾的千金,叫、叫薛劍霞對吧?起初我還不相信嘞…..一個小丫頭,能興起什麼風浪啊!嗷呦,現在我可不能不信了,你瞧,你剛才的‘一花雙蕊’!這樣,這樣,這樣……”白發刁叟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不由得把薛劍霞逗樂了。
薛劍霞問:“老前輩,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呀?”
“那又有什麼要緊”白發刁叟故意板起面孔:“你剛才不是說,我是東方老伯嗎,那我就依了你,就叫東方老伯好嘞。”
“東方老伯?”薛劍霞聞言立刻收起寶劍,跪在地上:“請原諒小女的冒犯!”
“哎呦呦、哎呦呦!快起來,起來,折殺老朽了!”老刁叟東方巖趕緊攙起薛劍霞,又替她撲打了幾下膝蓋上的土,這才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頑皮地看著薛劍霞說:“哎?不對呀,你不是說,你沒聽你父親說過我嗎?怎麼我剛一說出我姓東方,你就給我磕頭哇?”
薛劍霞把嘴巴湊到東方巖的耳朵旁,半開玩笑地說:“家父說的東方老伯,可不是像你這樣招人煩!”
老刁叟東方巖當真了,趕緊替自己解釋:“你這傻丫頭,你也不想想,我與你父親分手時你還沒出生呢,如今你都長這麼大了,你老伯還能不變啊!”說完,大笑起來。笑著笑著,老刁叟突然對薛劍霞說:“薛姑娘,別的事兒咱不提了,咱再說點兒正經的事。”
薛劍霞嗯了一聲。
東方巖神秘一笑說:“我想知道,那個儒生……楚……哎呀,叫什麼來著?瞧我這記性!”
“老伯,你又沒正經!”薛劍霞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
東方巖也不看薛劍霞,接著說:“剛才你說什麼指腹為婚,那就是說…...”東方巖把兩個拇指相對,故意舉到薛劍霞面前。
薛劍霞的臉更紅了,喊了一聲:“老伯!”氣哼哼地跺了一下腳,丟下東方巖不管,徑直向楚穹飛離去的方向追去。
“等等、等等我!老朽也許會幫助你們哩……哎,這丫頭……怎麼說急就急吶!”老刁叟東方巖叫喊著,尾隨著薛劍霞也向小路奔去......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條小溪邊。
薛劍霞看到草叢中有一個東西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俯身拾到手中觀看,原來是一小截殘劍。薛劍霞心裡一陣驚慌,警覺地向四下裡尋找,見地上斑斑點點盡是血跡,不由得大吃一驚,立刻帶著幾分埋怨地語調對東方巖大聲喊道:“東方老伯,你看!”
東方巖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和倒伏的青草,斷定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廝殺。可是這場廝殺的雙方究竟是什麼人,一時難以斷定。
薛劍霞唯恐楚公子出現差錯,她急得兩眼淚汪汪的,頭上滲出了汗水。
東方巖緊鎖雙眉,安慰薛劍霞說:“孩子,別急,我們再仔細找一找。”說罷,拉著薛劍霞,一老一少兩個身影沿著小溪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