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吹拂,天空中開始星星點點地落下雨點,那雨點越下越密,落入黃沙中,留下點點印痕。老聖母見天空中雨點飄落,單手放在胸前,口唸:“阿彌陀佛!原逝去的靈魂早早昇天.....”
老刁叟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死去的埋了,活著的就要走了,可是我那女兒卻不知人在那裡,去到何方......”
此時,其餘的人們這才發現,那個身手敏捷的紅衣姑娘竟然不知去了哪裡。於是便四下裡張望。只見不遠處的一顆胡楊樹下,一把寶劍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老刁叟急忙飛奔到樹下,一把將寶劍拔起,口中叫道:“哎呀呀!這劍就是我那女兒的隨身之物!”
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看著老刁叟拿著寶劍驚慌失措地跑過來,急忙詢問。老刁叟也不答話,只是不住地搖頭,將手中的寶劍遞給楚穹飛。
楚穹飛接過寶劍不由得內心一陣震顫。只見那寶劍沒有劍鞘,鋒利的劍身上纏著一縷黑黑的長發。楚穹飛頓時明白,這寶劍是薛劍霞的,那寶劍上的一縷黑發,也正是薛劍霞自己割下留給他的!楚穹飛持劍在手,心中無限感慨,喉嚨裡像堵了一團亂麻,幾乎喘不出氣來。
老刁叟看著薛劍霞的寶劍小聲嘀咕著:“我這女兒,也是讓我......寵壞了......瞧!就這麼走了,也不打個招呼!看我日後怎麼她!”
天元子聽了老刁叟的話,暗暗搖頭,像是在沉思著說:“薛姑娘是薛殿魁的女兒!以此看來......東方兄!我想薛劍霞這一去,將不會輕易再露面了!”然後又對楚穹飛說:“我瞭解薛大俠,我知道薛大俠做事,一經決定從不反悔。看來,他的女兒恐怕也是這樣一種性格。雖然那薛姑娘將這寶劍留給公子,可是,公子若想再將這寶劍物歸原主,恐怕是難上加難......”
老刁叟從心裡不願聽天元子的話,搶著說:“這麼說,今後我那女兒就會失蹤了麼?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認下這麼一個女兒,我得去找找哇!”說著拉著黃面閻羅與眾人匆匆告別道:“今日有幸與各位相見,剛剛又經歷了一場危難,大難不死,還有後會的時機......只因老朽的女兒不知去向,實在令老朽放心不下!各位,原諒老朽不能久留,就此作別,日後再會、日後再會!”說罷,急急而去。
天元子望著老刁叟的背影,說:“我想......東方兄啊,恐怕你只是枉費心機了!”
白發刁叟拉著黃面閻羅急急忙忙地走開,楚穹飛心潮翻滾,望著那二人的身影,心裡暗暗地替薛劍霞禱告著,盼望著薛劍霞能夠平安無事,也盼著老刁叟能夠盡快找到薛劍霞。
此時老聖母也向眾人告辭。洛金花和靈芝仙姑見狀便也準備動身。老聖母攔住洛金花,小聲說:“弘度,我想......你應該留下......”
洛金花雙眼一閉,兩眼眶中滾出碩大的淚珠。她輕輕搖搖頭,算是向老聖母做了回答。
老聖母見狀,嘆口氣,附在洛金花耳邊說:“孩子,你失去的實在太多,而且是永遠也無法挽回!今後,只有那楚公子的呵護是你能夠得到的,而且你完全有資格、有理由得到啊!”
洛金花雙眼垂淚,輕輕搖頭。
老聖母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實在是太可憐了,心中悲傷,不由得大聲說道:“金花女兒,雖然我們都是出家人,但是,此時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對你說,你應該得到楚公子的愛憐,你心中不也是裝著那個楚穹飛嗎?事已到此,你為什麼還要如此難為自己?失去的不會再來,尚未失去的,你也要輕易放手嗎!”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老聖母的話,有的人不解其意,有的人便似乎猜到了什麼,都驚訝地看著老聖母和洛金花。
楚穹飛聽到老聖母的話,不由得快步走到洛金花面前。此時此刻,楚穹飛覺得,不管今後再出現什麼狀況,也不能再讓洛金花從自己面前走開!盡管經歷了太多的曲折;盡管楚穹飛已經見到了薛劍霞、並且知道了薛劍霞的身份;盡管他剛剛送走了那個為他捨身赴死的冉微姑娘!
楚穹飛深深知道,是由於自己的出現才讓洛金花變得如此地步,正像老聖母所說的那樣,洛金花失去的實在是太多、太多,已經是一無所有!面對今後的日子,洛金花還能有什麼再值得期望的呢?難道我楚穹飛能看著這樣一個無辜的女子,在日後的歲月裡孤苦伶仃地掙紮在痛苦與黑暗之中?楚穹飛覺得,自己應該對洛金花有所承擔。不管是以夫妻相守、還是以兄妹相處,只要我楚穹飛活在世上,就不能讓洛姑娘形單影孤!
想到此,楚穹飛急忙叫了一聲:“洛姑娘!”
洛金花見楚穹飛站在面前,後退了一步,也不用正眼看那楚穹飛,雙手合十向楚穹飛施了一禮,口中念一聲:“阿彌陀佛!”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淚珠滴落在地上......
楚穹飛看到洛金花流出了眼淚,心裡一陣緊縮,伸手抓住洛金花的手,叫道:“洛姑娘……”。洛金花掙脫楚穹飛的手,含淚的雙眼掃了一眼楚穹飛,又向後退出一步,低頭說:“施主,請放尊重些!”
楚穹飛大聲叫道:“洛姑娘,我是楚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