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權歇了一日,眾人聚在大帳中商議隨後的安排。
漢獻帝被奉為上首,但是他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歷經過董卓、李傕、郭汜、曹操、曹丕等歷代權臣之後,精於洞悉環境的劉協發現偌大個軍帳中,除了關羽可能是真正的純臣,其餘他人都是以華文軒馬首是瞻的,難道我劉協一輩子都只能是別人的幌子?漢獻帝此時的心境有些複雜,雖然華文軒等人一如既往的謙卑和恭敬,但是對於隨後的方針,堂堂漢帝卻似乎一點話都插不上。
“為今之計,不如南下!”簡雍在帳下看著華文軒說道“孫權獨佔江東六郡,兵強馬壯,又兼地利,抗曹丕!”
“非也!”徐庶輕輕地回道“孫家在江東根深蒂固,我等奉漢帝貿然前往,孫權是迎還是不迎?若迎,則文軒兄弟如何自處?若不迎,我等便是嘯聚山林的亂匪,一郡之兵可擒!”
關羽看了看臺上坐的劉協,“可是我等奉迎著漢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孫權他...”
“雲長謬矣!”徐庶微笑著打斷關羽的話,“曹丕那邊尋到了漢帝衣物,宣告天下漢帝身死,縱然我等推漢帝出來,天下又有幾人識得?”
劉協的身子輕微地晃動了一下,“朕有隨身小璽可證身份!”
“他曹丕會矢口否認,說隨身物件乃是被人順走,如之奈何?”徐庶看向漢獻帝,搖了搖頭,“陛下蟄伏深宮多年,天下幾人方識君?”
“你是說!朕的生死不在朕自己!而在他曹丕信口胡言?”漢獻帝蹭得一下站起身子,瞪著徐庶。
徐庶微笑著拱了拱手,“如今能證明陛下身份的,唯有許都的那群老臣了,如荀文若等!但潁川荀氏為求自保,未必敢在這件事上與曹丕硬憾,畢竟,曹子桓非曹孟德,弒君之事都敢做出來,此人心計之陰毒,更勝乃父!”
漢獻帝茫然自失,癱倒在榻上,華文軒看了看徐庶,抿了抿嘴唇,做皇帝做到這份上,也真是夠窩囊了。
徐庶看向華文軒,輕聲說道“青徐偏安一隅,實為四戰之地,北有袁譚,南有孫權,西有曹丕,皆是大敵,非我等久居之地!”
華文軒點了點頭,“那元直兄以為,該往何處?”
徐庶指了指西南方向,“荊州劉景生,坐擁沃野千里而不思進,可圖之!”
“但劉表畢竟乃是一方霸主,憑我等這千餘人馬,如何做得此事?”華文軒反問道。
徐庶捋了捋鬍子,“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元直給興霸的錦囊,便是要他通傳羽林騎的舊部,假借操練、探親等藉口,離隊向南,在宛城南部山林匯合,同時讓他告知何姑娘,以探曹操之陵的理由,與黃姑娘、喬姑娘等人離開許都!”
華文軒瞪大了眼睛看著徐庶,“曹子桓既有心害我,怎麼可能會放她們出城!”
徐庶眯著眼睛,看向華文軒,“元直也是一招賭了,若曹子桓仍對文軒或何姑娘有一絲惻隱,則必然會網開一面。”
“那曹丕若定要趕盡殺絕呢?”華文軒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