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涵明顯鬆了口氣,卻並未對這個特殊的符紙感興趣,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
何緲也不說話,她需要的,是對方憋不住了,主動開口。
夏夢涵好幾次張口,想說些什麼,許久,還是閉了嘴。
“昨晚的銅錢,是你弄倒的?”
何緲募地開口道。
夏夢涵詫異地看向何緲,嘴唇微微顫抖,隨即眼神躲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何緲轉過頭,手下的筆不停,只繼續畫符道:“是你也沒關係,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夏夢涵眸中一暗,並未表現出輕鬆來。
何緲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只是有些話,我得告訴你,陰陽相隔,人鬼殊途。人沾陰氣久了,身子就會虛下去。
她俯身,沾了點紅色的硃砂,繼續道:“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身子,也得考慮,魂魄在人間待久了,會漸漸消散,直到魂飛魄散的。”
說到此處,何緲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所畫的飛行符上。
坐等夏夢涵的反應。
她能看得出,夏夢涵處於某種原因,不願讓那個特殊的東西離開。
但她也不想看著一個花骨朵一樣的姑娘,沾染了陰氣,漸漸枯萎下去。
“你能帶我走嗎?”
夏夢涵募地上前,攥住何緲的手。
何緲回頭,看向了夏夢涵的眼,一雙圓溜溜的杏仁眼,眼下已是一片通紅。
“你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說。我會盡我所能地幫你。但原諒我,我不能帶你走。”
何緲雙目盯著夏夢涵的眼睛,鄭重地道。
先不說人家家中就一個閨女,如何肯讓她帶走。搞不好一個拐賣婦女的罪名就扣她頭上了。
況且,夏夢涵一看就是生活在溫室中的嬌嫩花朵,禁不住一點風雨。
外頭的狂風暴雨太甚,何緲這株野蠻生長起來的小草,都活得勉勉強強,幾次差點掛掉。
說句不好聽的,何緲自己都不知道,明日她會在哪裡,還有沒有命在。
她命如草芥,踏上的還是修仙這條不歸路,如何敢輕易許諾旁人?
夏夢涵沒有說話。
何緲反握住她的手道:“外面的世界,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但還是那句話,你有什麼難處,我可以盡我所能地幫你。”
夏夢涵囁嚅著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
許久,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佈陣……後面會如何?”
何緲垂眸,解釋道:“放心,不會有事,超度入輪迴,又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