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瞥向別處。
直到房門輕輕關上,洛斯白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仰躺在沙發上,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66,今天雖然崴了腳,但是賺了整整40點好感值,也太值了!】
回應他的是一片安靜,洛斯白這才想起,剛剛傅珩抱著他上樓時,066興奮地說要去向主系統述職。
沒人陪著聊天,他習慣性地開始自言自語。
【這40點好感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是因為我說想見他嗎?】
【啊!總不會是因為我穿了女裝吧?】
【不不不,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呢?就算有也不會是傅珩,頂著哥哥的臉,怎麼可能是變態嘛。】
【……還是把女裝留著吧。】
胡思亂想間,鬆懈下來的神經迅速感到疲憊。
青年陷在柔軟的沙發中,水晶吊燈折射出的細碎光影落在平緩起伏的胸口,唯有受傷的腳尖翹在沙發外,偶爾輕顫。
木門“吱呀”一聲打破了房間中凝滯的空氣,一雙皮靴踩過花紋繁複的暗紅色地毯,最終停在了沙發前。
傅珩推門的手懸在半空——細碎燈光填滿沙發的凹陷處,此刻那裡空空如也,唯有黑色細高跟還是離開前放置的角度。
他旋風般掠過每一個房間,最終回到原點時,臂彎處掛著的男裝已經被緊握的手指攥皺。
跟隨而來的家庭醫生察覺到危險氣息,哆嗦著小聲詢問:“少爺,還需要治療嗎?”
“暫時不需要了。”
男人微垂的眼睫遮掩了情緒,只抬手將衣服扔給醫生,接著轉身下樓。
剛走到大廳門口便迎面撞上從外面回來的傅夫人,他站定腳步:“母親,是你帶走了他?”
傅夫人面露疑惑,反應過來後美目一瞪:“好你個臭小子,我還沒找你的事,你倒是先問罪起我來了?”
傭人和醫生紛紛低下頭充當聾啞盲人。
見傅珩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傅夫人冷哼一聲:“我可沒時間動你那寶貝,我剛剛送走韶安,正要找你呢。”
說著她又挑了挑眉:“怎麼,你那寶貝大鬧一場就跑了?真是沒出息,我傅家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來人吶,給我去找。”
聽到這話,傅珩才終於確定洛斯白不在對方手上,他眼神快速掃過大廳,沒有看到某人的身影,便垂眼說道:
“不勞母親費心。”
傅夫人來不及追問,男人已經大步走出公館。
無人的角落,傅珩在黑暗中站定,手中是正在撥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