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的厲太太從來不會這樣黏著他，她有她的工作，他有他的事情，互不幹擾。
“我說過會來接你，就一定會來的，所以，你沒有必要給我打這麼多電話來催我。”厲衾天走過去，在一旁的病床上坐下，“收拾東西，我們走吧！”
顏菲咬了咬唇，她很不喜歡厲衾天對她的這種態度，但是她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她若是說的太多，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於是，她起身下床，當著厲衾天的面脫掉了身上的病人服。
似乎是為了不碰到頭上的傷口，她的動作很慢，有意無意的，在厲衾天面前晃動著，彷彿在引誘著厲衾天。
厲衾天抬頭，便看見顏菲胸前的溝壑，不由皺眉：“醫生雖然說沒有腦震蕩後遺症，但是你頭上還有傷，快點穿好衣服，別著涼感冒了，小心頭疼！”
顏菲的身體僵了一下，快速穿好衣服。
現在她能確定，他是真的心中有事！
因為姜如姒嗎？
顏菲心中不甘，但還是揚著笑容，上前挽住了厲衾天的手臂，和他一起出了病房。
電梯吱的一聲停下，電梯門開啟，厲衾天看見電梯裡的人便愣住了，連忙撇開顏菲的手，將她推開自己身邊。
“衾天！”顏菲委屈的叫著，但是厲衾天只緊張的看著電梯裡的人，沒有理會她。
“如姒，我……”
姜如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繼續和靳曉敏說話，厲衾天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因為沒有進電梯，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電梯門便要合上了。
厲衾天看著姜如姒淡漠的神情，心中焦急，連忙伸手去攔電梯，卻被顏菲一把挽住他的手：“衾天，這樣很危險，咱麼坐下一趟吧！”
這一攔，電梯門便徹底合上，電梯往下降，看著跳動的數字，厲衾天突然就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彷彿失去了什麼一般。
“如姒，你不要難過，那對渣男賤女，不值得你難過！”出了電梯，靳曉敏安慰著姜如姒，一邊陪著她去做檢查。
姜如姒無所謂的笑了笑：“我不難過。你也說了不值得，我怎麼會做不值得的事呢！”
只是，她心裡還是有點疼痛，那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終於和她越行越遠了。
靳曉敏回來之後，程亦凡便沒有來過醫院，不過，他也沒有閑著，於是，在姜如姒出院那天，他過來接兩人，帶著兩人去了墓園。
在第一個孩子的墓碑旁邊，有著一塊新的墓碑，同樣的，上面是一張空白的照片。
一看見這個，姜如姒便明白了過來。
這個墓園裡，埋葬著兩個她沒有出世的孩子。而這兩個孩子失去的時候，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陪在她的身邊。
如果說第一個孩子的離開，程亦凡心中有愧的話，那麼第二個孩子，跟他沒有關系的。
“如姒，還是和之前一樣，每年我都會陪你過來，這是我的債！”在知道她懷上孩子的時候，他就該替她解決一切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