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走過去，是厲衾天。
“菲菲，現在是晚上，這樣吧，我明天過去看你，陪你去醫院！”
收線轉身，看見客廳裡，姜如姒正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想起剛剛的電話，心中又開始發虛了，他剛才說的，她都聽到了麼？還是，只聽到了一部分？
厲衾天張了張嘴，剛想解釋些什麼，姜如姒便轉身回了房間，讓厲衾天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不是滋味。
她明明已經聽到了，他說要去看顏菲，但是，她卻沒有說話！
什麼時候，他的厲太太，這麼好說話了？
他跟了過去，想要跟著她進房間，但是卻被重重關上門的撞了一下，摸著被撞痛的額頭，一邊往自己房間走去，一邊小聲的抱怨：“還是這樣粗魯，沒有一點女人味。”
虧得他剛剛還想著厲太太是不是不舒服了，才會沒有揪著剛才的事情不放，現在看來，她是一點都沒有變！
回到房間的厲衾天，突然就變得煩躁起來，在家裡很少抽煙的他，突然就想抽煙了。
煙霧繚繞中，他翻出了自己的錢包，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著一張清純的笑臉，安靜美好，讓周圍的景色都失了顏色。
那是他愛過卻沒有得到過的女人，是他給過承諾卻又被他放棄的女人。
顏菲。
耳邊回響起剛才電話裡她驚慌失措，帶著哭腔的聲音，厲衾天的一顆心也揪了起來。三年前，他已經讓她失去了一個孩子，現在，他還能這樣狠心嗎？
同樣的，在一座空蕩的豪宅裡，程亦凡坐在地上，獨自一個人喝著悶酒，夜不能寐。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張紙，上面的兩團陰影，讓程亦凡不由眯了眼睛。
如果當初他知道厲衾天愛上顏菲，而且還和顏菲在一起之後，將這件事情早早告訴她，她是不是就不會執意嫁給他，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會保住了？
那天，她說，他的罪贖完了。
可是，他的罪，真的贖完了嗎？
那他為何還會心中不安，痛悔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