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回答還挺出乎江翎瑜意料的,反問他:“那你還想跟著周竹深?”
烽木烊又搖頭:“也不想。”
“那本部院明白了,你想要自由身,”江翎瑜開了個價,“一箱雪花銀。”
烽木烊抬起頭,這下子很是滿意,笑了:“再求柱國大人一事。”
江翎瑜輕抬下巴:“說。”
“事成之後,我想改名換姓。”
烽木烊跪下給江翎瑜和唐煦遙磕頭:“我想有徹徹底底的自由身。”
“好說,”江翎瑜見條件談妥,沖著烽木烊勾勾雪白的指頭,“過來談事吧。”
江翎瑜是臨時起事,也將細枝末節說得清晰至極,烽木烊也是個爽快人,一一記下,然後一一答應,這就回周府去了。
周竹深府上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出入各大權臣府邸都是明目張膽,因為靠山硬,所以什麼都不在乎。
外頭還落著雪,五軍都督府的人推著唐煦遙乘坐的素輿,江翎瑜在他身邊跟著,抱著胳膊:“簡寧,你說,他不會把我吩咐的事忘了吧。”
“忘什麼,”唐煦遙讓江翎瑜逗得直笑,“那可是錢谷師爺,記賬的,周竹深是王八蛋,又不是傻,會找個愛忘事的人摸雪花銀?”
“又說我,”江翎瑜唇角含笑,嗔著唐煦遙,“回去收拾你。”
唐煦遙得便宜賣乖:“夫人,這陣子怎麼叫我的小字了?”
江翎瑜一時間還沒明白唐煦遙的話,反問他:“那叫你什麼?”
“叫乖乖,”唐煦遙笑眼眯著,“這是夫人給我起的名字,我最喜歡了。”
江翎瑜慌張地抬頭看看給唐煦遙推素輿的那些將士,個個都憋著笑。
江翎瑜:“.......”
“回去收拾你,”江翎瑜的素手從大氅裡伸出來,捏捏唐煦遙的耳骨,“我的小乖乖。”
回了臥房,眾將士把唐煦遙抱到床上,見人都走了,江翎瑜才脫下大氅,沒精打采地往床邊一坐,微微俯身,捂著腹部,還很是用力,掌根都陷進去了,小聲嘀咕:“肚子好難受。”
“夫人躺下,”唐煦遙摸索著撥開美人的手,換上自己的,給他捂一捂腹部冰涼的軟肉,“我抱著你揉。”
“懶得動,”江翎瑜就這麼歇著,不肯挪動,“剛才審那師爺的時候就疼,不知是凍著了還是怎麼,現在更難受了。”
“我抱夫人就是。”唐煦遙這些日子腿好多了,已經不是那麼疼了,加上腰間有勁,雖然還沒法長時間坐著,但猛地起身再躺下還是能做到的,就這麼把身子細軟的病美人綁進懷裡又倒下,嚇得美人驚呼一聲,唐煦遙抱著他半翻了身,把他穩穩送進床裡側。
江翎瑜又翻身過去,和唐煦遙面對面,沒讓他揉,慢吞吞地挪進他懷裡,腹部和他緊緊貼著,借他身上熱氣緩解腹痛。
唐煦遙先抱緊了美人,指腹在他背上輕撫,溫聲問:“夫人,這樣就好嗎?”
江翎瑜闔上眼點頭:“嗯。”
兩個人擠在暖融融的被窩裡,唐煦遙心裡煩躁,也知道懷裡的美人腹痛不減,也不會睡著的,不禁對著他吐露心緒:“今日之事,實在讓我震驚,雖說對周竹深設計殺你一事早有預感,如此真相,還是讓我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