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以為自己大難臨頭,將身子蜷得更緊了,抱著腿,恍然失神,癟著嘴,無聲地流著眼淚,不知道該說什麼回答唐煦遙,或者也沒話可說。
唐煦遙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火,與江夫人說道:“我不打女人,自然也不會屠殺老婦,不過,霖兒你這輩子還會見到一面,霖兒見你有兩面,一是成婚當日,二是你的靈堂,你就算死了,我們也不會憐惜你,不過,霖兒身子不好,你暴死會嚇壞他的,我希望你懂事些,不管你怎麼活,且吊住一條賤命,別讓霖兒分神,過幾日訂婚,你們不必來,皇叔也未曾邀請你們,請盡情享用你們收到的聘禮。”
“世子爺,”駱青山怕唐煦遙一直待在這氣壞了,就說,“時候不早了,末將護送您回去吧。”
“嗯,是該回去了,”唐煦遙輕輕點頭,“我的霖兒還在家裡等著我。”
“是的,”駱青山站在唐煦遙身側,手握佩劍柄部,盯著眼前的江懷和江夫人看,生怕他們暴起傷人,見唐煦遙動身,忙挺身站在他身後,護著他,“世子爺,您先前行,我斷後就是。”
“不必,”唐煦遙拍拍駱青山的肩,要他和自己一起走,“那些畜生只會窩裡橫,咬家裡的人,不足為懼。”
江懷也不打女人,其實江懷也不曾打過江翎瑜,只是窩囊,如今唐煦遙來,宣告江翎瑜已歸為唐家的人,與江懷恩斷義絕,江懷沒哭,只是恍惚地站著,也不管江夫人,唐煦遙辱罵質問期間,他也不曾為夫人說上一句話。
江懷回頭了,只是晚了些,他現在希望江翎瑜永遠不要回頭,最好把自己和江夫人忘懷,去走眼前的通天路。
唐煦遙翻身上馬,回了江府,只覺得神清氣爽,心下的石頭落地,他很開心,這些不好的人和事,再也不會牽絆著江翎瑜了。
唐煦遙回臥房時,江翎瑜正跟親王談笑風生,唐煦遙進來,江翎瑜特別開心,坐在床上就朝著唐煦遙伸出手,等著他抱:“寧兒,你回來啦。”
“回來了,”唐煦遙把美人抱起來,緊緊摟在懷裡,溫聲與親王說,“真是麻煩父親了。”
“不麻煩,”親王笑說,“父親實則牽掛你們得很,小時候,你和霖兒都黏著父親和母親,非要一人抱著一個,這樣才不打鬧,可是現在你們長大了,待我們越來越恭敬,也不肯親近了,父親很想念被你們需要的那種感覺,所以,要是你們以後有事,盡量來找我和你們母親來就是,好不好?”
“好,”唐煦遙點點頭,“怪孩兒不懂父親的心,以後孩兒定會多陪伴父親的。”
親王回了臥房去,只剩下唐煦遙和江翎瑜兩個人,獨處之時,自是情濃。
“夫人,我走這會子,你身子可還好?”
唐煦遙抱著江翎瑜坐下,捏捏他的臉頰:“肚子還疼嗎?”
“好了,”美人摟著唐煦遙的肩,跟他撒嬌,“聘禮也送了,何時訂婚?”
“夫人準備好了?”
唐煦遙笑容溫柔:“要是已經準備好,我就讓駱青山去找廖無春,讓他去跟皇帝說。”
“當然準備好了,”美人伸了個懶腰,“從見到你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