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正樂顛顛地坐起來,手才伸出一點,美人忽然在床上打滾:“騙你的,壞狗,吃屁去吧。”
“你這小鯉魚,蹦蹦跳跳的,力氣還真不小,”唐煦遙與美人打鬧起來,“看我今日怎麼制服了你。”
兩個人逗鬧了許久,江翎瑜先撐不住了,他終究是身子太虛弱,盡管唐煦遙百般讓著他了,還是累得倒伏在玉枕邊,烏發垂散,有些發絲落在他汗涔涔的額角,他氣喘著,垂下眼簾,雪膚粉唇,那副嬌美的病態,再度讓唐煦遙心裡怦然,快要情難自抑。
“好了,寶貝都累著了,我們休息。”
唐煦遙見美人躲閃自己來拽被子的手,就知道他還不願意早早地睡,於是俯身將他抱起來,送進懷裡,輕聲逗他:“我這寶貝夫人還貪玩呢,是不是?讓夫君抱一抱,氣喘順了,咱們就要睡覺覺了。”
美人見唐煦遙的手探過來,是要幫自己揉心口的,翻著眼皮看他一會子,緊接著又翻了個白眼:“真肉麻。”
美人拉扯這麼久,還是因為胃疼磨人,實在是不舒服,堪堪應了唐煦遙,乖乖側臥在床上,讓他揉肚子。
唐煦遙為著幫美人把胃裡的筋結揉開,手勁頗大,掌根碾過他嬌弱的胃腹,美人實在覺得刺痛難忍,也不吭聲,只是又縮了縮身子,唐煦遙將手勁放輕了:“太疼了?”
“才沒有,”美人覺察唐煦遙停了手,腰腹才鬆懈了些,他喝了酒,腦袋不算清醒,除喝酒之外,發高熱時他也這樣,如此之際,他都極度依戀唐煦遙,比往常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他,今日卻反常,竟不肯服輸起來,明明疼得直冒冷汗,也不願意示弱,虛聲笑道,“只管揉你的,還停一停,憐香惜玉起來了?哼。”
江翎瑜再怎麼嘴硬,強顏歡笑,唐煦遙總是很快就拆穿他,絕不允許他獨自忍痛,暫時不揉了,就湊近些,守在他身邊,溫聲細語道:“小寶貝,肚子還是痛得很厲害是不是?嗯?我一會輕輕地按,一直哄著小寶貝睡著,好不好?”
江翎瑜聞言,反倒翻身過來,撞進唐煦遙懷裡,攥著雪白的小拳頭,輕錘在他心口上,但佯裝下手很重,嬌嗔他:“你為何壓疼我了?”
“我太著急了,想讓夫人早些不疼的,”唐煦遙滿眼寵溺,與他商量著,“那我們一會怎麼辦,我手熱,幫你捂著,直到你睡著了,這如何?”
他蹙眉:“哄睡我了,那你怎麼辦?”
“我呀,”唐煦遙傻笑,“我伺候小美人一宿,你可不知道,往常你睡著,我幫你揉肚子,我都開心死了,嘿嘿。”
江翎瑜幾乎發了脾氣:“不行,你總是一意孤行的,誰說你也不聽,你要休息,你把身子熬壞了,以後再也沒人愛我了。”
美人說到此處,竟一下子哭了,眼尾泛紅,瞳仁水亮,梨花帶雨的,唐煦遙頓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哄了,反應片刻,先為他拭淚,支支吾吾道:“怎麼哭了,我會好好的,我會的。”
“我不管你怎麼說,”美人哭鬧著,“我要你聽我的話。”
“我聽,我都聽,”唐煦遙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要怎麼照顧他了,不停地回著他的話,一邊為他擦拭滿是淚痕的臉頰,“我知道夫人愛我,都怪我以前不聽夫人的話,我以後什麼都聽。”
美人小聲問他:“什麼都聽我的?”
“對,”唐煦遙想都不想就答了,“我是妻奴,我的妻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妻子而已,旁人也當得,”美人淚水漣漣,還跟唐煦遙打趣,“你何不說,你是江翎瑜的奴?”
“我是江翎瑜的奴,”唐煦遙依舊不假思索就答,“主子說什麼我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