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父親,”唐煦遙慢慢站直了身子,“孩兒已然無礙,只是時常忌憚著,那時學著重新站起來,吃了許多苦頭,孩兒終究是怕了,故而總是仔細著,再傷著還是給父母跟霖兒添煩憂。”
“好孩子,分明是父親的不是,你還來替父親說話。”
平陽郡王見唐煦遙無礙,心下愧疚不減,替他拂去衣袖的塵土,柔聲道:“先辦事,其他的我們回去再說。”
陳蒼像往常一樣,上前給郡王行禮:“王爺。”
“陳蒼,你急什麼,本王還在跟你們主帥說話。”
郡王臉上很有些慍怒:“站到青山身邊去。”
陳蒼低頭:“是。”
郡王不再理會陳蒼,回到唐煦遙身邊:“孩子,此人是你從地下帶上來的?”
“對,孩兒覺得此人十分眼熟,”唐煦遙如實道,“孩兒曾在周竹深府上見過他。”
“這麼說,此人是周竹深的下屬。”
郡王上前打量那灰頭土臉的男子片刻,果斷道:“孩子,你先回府,父親自有專職審訊的下屬。”
“父親,孩兒擔心您的安危。”
唐煦遙作揖:“孩兒請求與您同去。”
“傻孩子,”郡王笑說,“父親還沒有你的時候,就不是手握兵權的郡王了?”
“嗯,那倒是。”
唐煦遙也笑:“那我回去看看霖兒,待父親回來,我也有諸多疑問,想向父親請教。”
“好。”
郡王見駱青山將馬牽來,簡單囑咐:“乖孩兒,快回去歇息吧,五軍都督府出了亂子,父子齊心攻克才是,這些年你的歷練也夠用了,日後可為父親的副手。”
唐煦遙策馬回府,適時江翎瑜正臥床休養,雖無睡意,但也實在沒精力研讀那本族譜,只合著眼歇息,腦袋枕在自己雪白的腕子上,他還是那麼不喜歡玉枕,哪怕枕在手臂上。
唐煦遙輕手輕腳進門,見他如此睡著,心軟得一塌糊塗,慢慢俯身,想將他抱起些來,將軟枕放在他頸下,免得把這一對素手壓疼了,他卻睜了眼,見著是愛人歸來,掙紮著起來抱著唐煦遙:“乖乖,你回來了?”
“嗯,”唐煦遙把美人揉進懷裡,順勢托起他的腿彎,將人牢牢地摟在臂彎裡,唇瓣蹭著美人的眉心,“我的小美人怎麼醒了?聞到小狗味了?”
“嗯,可是小狗身上有泥土味,沒有走時香了,”美人抱著唐煦遙的手臂,嫩乎乎的小臉埋在他掌心裡,“小狗,你去校場幹什麼了?”
“可不是一身土,夫人,待我換件衣裳可好,我一看夫人的模樣就什麼都忘了,一門心思想要抱上來。”
唐煦遙說起剛才的見聞:“校場有一塊地塌陷了,裡頭竟是一些牢房,我從來不知道校場下頭有這樣的東西,那狗十分緊張,是因為下面的牢房裡藏著一個人。”
美人挑眉:“嗯?”
“正是,現在父親帶人去審訊了,讓我回來陪你。”
唐煦遙有事絕不瞞著江翎瑜,提及此事,頗有些困惑:“父親還說,讓我做他的副手,要齊心治理家業,夫人,恕我愚鈍,這,這是什麼意思?”
美人盯著唐煦遙看了片刻,柔聲哂他:“乖乖,你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