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翹唇:“你每次都是讓我枕著你的胳膊的,玉枕多不舒服。”
“我身子重,壓壞了你,你看看,你才多沉,手也小些。”
唐煦遙說時還攥著美人的腕子,與他比一比手臂,再將手掌攤開,還比著誰的手更大,美人十指纖細修長,手不算小,可怎麼能有唐煦遙的手大,他那是如何的身量,雖知結果,美人還是不服氣,正想合平了掌根好好比一下,唐煦遙卻將美人的手攥在手掌裡:“手真涼,我給你捂一捂。”
“為何你的手比我的大那麼多?”
美人想把手掙開,可唐煦遙的力氣實在是太大,美人掙不動,半笑半惱:“鐵牛,真是一身蠻力。”
“夫人不喜歡健壯的將軍嗎?”
唐煦遙把江翎瑜的手順著衣領子塞進去,他只覺得心口是最暖和的,所以要用這裡幫愛人捂手,滿眼神情的樣子有點傻乎乎的,他許是以為江翎瑜此言頗有嫌棄的意味,央求起來:“我會把夫人伺候得很好,我會很小心,不讓這身力氣弄疼夫人,別不喜歡我。”
“又來了,你,”江翎瑜有些生氣,不知為何,先前原本是打趣兒,自己說唐煦遙像家裡的小狗,因為他有時候傻乎乎的,和小狗憨憨的樣子如出一轍,現在他的性子當真如此,像小狗一樣黏人,懷疑他是不是被自己愛著,喜歡把臉埋在自己頸間,用鼻子嗅嗅,柔聲說夫人香香的,他忠誠,細心,沒日沒夜地照顧自己,直到病癒,所以江翎瑜被他時常的疑慮短暫地惹怒了一下,不好的情緒立刻就被憐愛取代,心都要軟透了,將唐煦遙揉進懷裡,緊緊地抱著,聲息柔和下來,“不許胡思亂想,乖乖,要睡覺了,想得太多會做噩夢的。”
“嗯,”唐煦遙認真點頭,“我聽夫人的話。”
“真的?”
美人眯起笑眼:“真的聽我的話嗎?”
唐煦遙又點頭:“嗯。”
“那,”美人啟唇,尖利的虎牙輕輕咬在唐煦遙耳骨上,虛聲道,“我的將軍,白天陪著我,夢中也要是我才好。”
唐煦遙聞言,傻傻地笑:“那最好了,我喜歡夢到夫人。”
待唐煦遙在江翎瑜懷裡睡熟了,也才剛到下午,梁如玉借住在江府,這會子坐著四輪車出來透透氣,剛到朱紅大門後停下,就聽得外頭有小孩在交談:“我們不想和你玩,你是膽小鬼。”
這聲音洪亮,大抵還是個孩子王,不過梁如玉對這些事不大關心,正要轉頭回去,指頭已經捏在手邊的輪子上,忽然又聽得一個孩子答話:“你才是膽小鬼,你是什麼樣的貨色,看別人就是如何的,像你們這樣的人,不玩也罷,又不是沒有同齡的孩子了,誰稀罕呀。”
此言一出,那為首的孩子王倒不願意了:“你說誰膽小?”
“你啊,”剛才出言挑釁的孩子絲毫不懼他的質問,繼續拱火,“不服就拿出點本事來,證明自己不膽小,不然,不光我看不起你,我還要說出去,讓別人也看不起你,你這公子哥兒,單是有錢收買那些孩子罷了,誰願意和你一起玩。”
“胡言亂語,”為首那個孩子竟還真的打賭了,“你敢不敢和我夜裡去林同村逛逛,我可是去過的,傳言說鬧鬼的地方,總算能試出誰膽子小了吧?”
“好啊,”挑釁的孩子也答應得痛快,“我就是林同村人,誰怕你似的。”
“林同村那麼遠,我父親管得又嚴,”那孩子王再開口,似乎不似剛才有底氣了,“怎,怎麼去啊?”
“無妨,我既是林同村人,就知道如何走近路前去,只看你敢不敢了。”
那孩子挑釁的情緒愈演愈烈:“夜裡,我就來接你,要是你不敢,你就是懦夫,你們全家都是懦夫。”
“有什麼不敢的,”孩子王還在給自己壯膽,“只怕你這個懦夫不敢來。”
對方笑得怪異:“我一定會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
孩子王問他:“你不敢來,我也要去壞你的名聲,因為我父親有名望,你就拿著我的名字胡來,我何曾這樣放縱誰去如此了?”
“我叫林青,”對方還是笑,“今夜,我會想辦法見到你。”
梁如玉聽此對話,又想起臨了時林青的笑,那樣古怪,心下不由得一凜,林同村此地詭異至極,連自己這常年患腿疾無法出行的人都聽聞了,那挑釁的小孩也甚是不安好心,這要有人在那裡出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