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啞聲嬌笑:“我已與你喝過交杯酒,你就得一直記得我,這輩子做不成夫妻,下輩子接著做,下輩子都是好日子了,我閉上眼都是笑的。”
“要是我真有如此神力就好了。”
這次唐煦遙沒攔著美人,反倒附和他,柔聲道:“輪回幾輩子我都追著你,我最心愛的寶貝,我不能讓別人佔有你。”
“只怕你與我結為夫妻幾百年,都要看厭我了。”
美人闔目:“我乏了,夫君,再抱我睡一會可好?”
“好,”唐煦遙提著被子,仔細地蓋在美人身上,將他的身子又往懷裡攬了攬,盡力讓他待得舒服些,低下頭,唇瓣湊近他漂亮的耳骨,輕語,“我不會厭煩,霖兒,你是我的畢生所愛,輪回多少次都如此,我曾在神壇前發誓,我永遠忠於你,我希望生生世世都能遇見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好,只要能見到你,記著你,你幸福開心,我活著的時時刻刻都值得。”
“我喜歡你,”美人喉間忽然哽咽了下,之後就沒有了,只是聲息很弱,聽得出是在努力讓嗓音不發顫,“我最喜歡你了,不要這樣鬧我,夫君,我困了。”
適時,皇帝上朝,端坐龍椅,往常他就嚴肅,今日都可以說是黑著臉,語氣也很不好:“諸位愛卿,朕剛才把你們攔在外面,是因為朝中出了事,朕的愛侄,唐柱國,向朕稟報,有人送了兩套官服過去,同為正二品補子,一文一武,官服之事,朕想朝中大臣無人不知,要是哪位官員拿到第二套官服意味著何事,所以朕要嚴查,先將兩位柱國禁足在府上,他二人沒有證據為自己洗脫嫌疑,就是此舉也有可能是他們懷著二心,故而這段日子,朕嚴查之際,不許任何人到江府和唐府探望,密友近親一概不準,有急事,找朕稟報,朕會將訊息傳過去,如有違抗者,與私藏官服同罪。”
崇明帝今日不大想商議政事,只是打算早些退朝,於是囑咐:“朕會早日查明真相,要是江愛卿和唐愛卿確實被冤枉,朕會還他們清白,要當著他們的面,在朝堂上公佈真相,絕不徇私枉法,朕的兩位愛卿,都曾為朕立下肅清內外憂患的大功,他們的人品,朕是知道的,所以朕希望,在查清此事之前,如確有謀劃毒計的官員,私下跟朕坦白,會罰得輕些”
官員跪成一片:“是,臣遵旨。”
朝廷內,其實大多的官員都一頭霧水,周黨知情者不敢吭聲,都低著頭,心中卻並無多少波瀾,畢竟此事與他們無關,全程參與此事的大理寺卿藏在裡頭,可要瑟瑟發抖了。
什麼人就找什麼人,按著周黨的辦事習慣,有大事都藏著掖著,不敢聲張,容易中計,到時候強行有人闖府搜查,啞巴虧是一定要吃到嘴裡的,可他實在是想不到,唐煦遙竟然會主動上報,還是剛拿到東西就去了?實在讓他費解。
沒辦法,清白的人總是想要立刻洗脫冤屈,而真正喜歡冤枉別人的混賬,最喜歡掛在嘴邊的就是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所有,不爭論,拿不出證據,當矛頭全部指向他,那他就要開始裝死了,真是靠著時間讓所有人去遺忘自己的惡,企圖還像個沒有任何罪證的好人。
崇明帝也深知此事,所以他不再放任朝中各類陷害之事,他堅信,這樣的改變會讓大琰越來越好,害蟲無處遁形。
因此,大理寺卿有片刻的恍惚,莫名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了,可這只是轉唸的事,自己的女兒還在宮中給皇帝做妃子,無論如何自己都會沒事的。
大理寺卿這樣安慰自己,或許他心下隱隱也知道後果如何,但不如搏一下,沒有回頭路了,只要不想,壞事就不會發生。
在朝堂上,站在百官佇列之中,大理寺卿開始這樣欺騙自己。
退朝之後,廖無春伴著皇帝回去,進去就看四下可有生人,見一切安妥,跑到皇帝身邊去,急不可耐地問:“不是,聖上,您是怎麼知道江大人和唐將軍確實是被陷害的?”
“這樣簡單的事,”崇明帝此時竟笑吟吟的,一改端坐朝堂時的嚴肅,“你自己看不出來,還要問朕?”
廖無春實在想不通,不肯離開皇帝金龍案前:“聖上,臣當真不知,求聖上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