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唐煦遙小心翼翼地把小狐貍送到江翎瑜懷裡,滿眼寵溺:“夫人護著自己的寶貝,我也護著我的寶貝夫人。”
這算是兩個人都習以為常的情話了,唐煦遙本以為美人會一笑了之,哪知道他變了臉色,無比認真:“你也是我的寶貝呀,我何時只喜歡小狐貍了?”
唐煦遙為著哄他睡覺,緊著誇獎,還輕拍他的背,像哄著嬰兒入睡:“我夫人果真是天下第一好的。”
唐煦遙總是忍不住猜江翎瑜的心思,剛才那個猜錯了,這一次的總該是對的,他覺得江翎瑜會笑罵自己,因為剛才就是這樣的。
怎料美人沉默不語,似是愣了一陣,在想什麼事,唐煦遙念他心髒不好,沒有出言打擾,只是陪他,不知過了多久,美人突然聞聲開口:“要是時辰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夫人,會的。”
唐煦遙吻一吻美人的眉心:“我們會一直過這樣的日子。”
“我說的是現在,此時此刻。”
美人淺笑,微微揚起下巴,咬一咬唐煦遙的唇瓣,柔聲笑了:“我要永遠記住這樣的感覺,我自記事起,第一次如此溫馨恬靜。”
唐煦遙有些不知所措:“夫人.......”
“噓,”美人豎起指頭,輕輕抵在唐煦遙唇前,“你也該睡了,待晚之後,再議大案。”
唐煦遙把美人哄睡這陣子,照理說奉一書早就該到地方了,這地方不是非要是紫禁城,回府也行,除了鏢局之案,刑部衙門基本沒什麼事。
可那本《梧桐志怪》就是奉一書的心病,他擔心祝寒山自己值守,又知道底細,要是有人來問,一膽小說不定就全吐露了,這不成,此時已經到了紫禁城和奉府中段,去哪的路途都一樣,奉一書還是決然回了衙門。
到了午門,廖無春不在,是元鳴幫著值守,元鳴雖不是宦官,但無人知悉他沒受過閹刑,一般都叫他公公,他一開始不樂意,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其實元鳴在東廠有個虛銜,是做掌刑的,不客氣就喊他元鳴,像奉一書這種不敢招惹麻煩的,就恭敬,喊他元掌刑。
今日奉一書見元鳴,也是避之不及,他不喜歡招惹東西廠的人,想快些走,但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於是只好打了個招呼:“元掌刑。”
“奉大人,”元鳴笑說,“這會子了,還有公務?”
“祝大人自己值守,我有些不放心。”
奉一書含糊其辭:“回去看看。”
元鳴看看四周,緩慢靠近奉一書,瞥見他神色不安,不甚在意,提醒他:“刑部像是被人盯上了,奉大人,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提督去了,日日巡查,總要經過那裡十幾遍,遇事你只要拖延,等他到了救場就好。”
“什麼?”
奉一書如驚弓之鳥,不自覺有些慌張,話說得多有些語無倫次:“那,究竟是為何被人盯上,我也,我.......”
“無礙。”
元鳴並不多說:“奉大人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了,這刑部衙門,自然是要讓江大人做主,您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只要恪守大琰律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誰在刑部鬧事就是了,您也不用問我知道什麼,東廠之人,該知道的,自然知道,無需多言。”
“好,好。”
奉一書冷汗都要下來了,急忙道:“多謝元掌刑提醒,我這就去。”
元鳴此言不是多管閑事,奉一書雖不熟悉東西廠的人,可廖無春是事事都提點元鳴,誰是周黨的狗,誰又是江黨的得力幹將,廖無春所言事無巨細,元鳴也是瞭然於心。
東廠可是最不愛管閑事的地方,沒有瓜葛,奉一書死了都與他們無關,不痛不癢,他們怎麼辦事,都有他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