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記不得那一盅湯叫什麼名字,回憶著說:“裡面有雞肉,魚膠,還有幹鮑來著,好鮮。”
“哦,那我知道了。”
唐煦遙答應美人:“待唐禮送完荷花酥回來交差,我就把這事告訴他。”
“夫君,”江翎瑜實有心事,愁情深重,懷裡抱著心愛的小狐貍也不能緩釋,微微蹙著眉,“為何那案卷上什麼都沒寫,只寫屍體狀貌了,可叫我怎麼查,時隔多年,人證物證都沒了。”
“原來夫人是為此事發愁?”
唐煦遙也嘆氣:“我這麼一外行人,也能覺察夫人此案難辦,我也覺得,奉一書舊事重提,是皇帝給他傳話,旁敲側擊讓你去查出來,夫人可不要以為,衙門裡的左膀右臂就是好人,祝寒山是不錯的,奉一書我倒覺得,不像那麼回事。”
“我何嘗不知,”江翎瑜有些不悅,“你可聽見奉一書直接跟我說,這卷宗放在刑部已經很久了,只有懸案的卷宗刑部才會儲存,結案的都會轉移到別處。”
唐煦遙思索片刻,俊眉一抬,像是有了什麼主意,可故意不說,先問江翎瑜的意思:“夫人意下如何?”
“什麼夫人夫人的,我看你是心裡有了法子。”
美人伸出雪白的指頭,輕輕戳著唐煦遙的鼻尖:“是誰家的小狗天天想要分擔我的辛勞,還不快告訴我?”
“當然是寶貝夫人家的小狗了。”
唐煦遙張口輕咬美人的指尖,故意伸舌頭舔舐幾下,含含糊糊地說:“夫人香香的。”
“咦,”江翎瑜倒沒嫌棄唐煦遙,只是將濕潤的指尖貼在唐煦遙鼻子上,蹭著他的口水,“那我的小狗是臭臭的。”
唐煦遙不認,抱著美人倒在床上,擠進他懷裡撒嬌:“我不臭,夫人最喜歡我了,不可以喜歡別人。”
“傻子,我不喜歡你,我去喜歡誰呢,你可是陪著我長大的寧兒哥哥,”美人由著唐煦遙擠在自己臂彎邊上,半個身子都伏在自己懷裡,還揉揉他的腦袋,滿眼憐愛,“小狗,快說呀,你有什麼法子?”
“就是裝傻,非要等著皇帝找你,非讓你把這案子辦了才成,”唐煦遙這回倒是清醒得很,“歷朝歷代素來能者多勞,身強體壯者也難免積勞成疾,更何況夫人身子自幼就不好,給他們費心費力的,把你累著,皇帝兩句好話,再賞些銀子,再大的封賞也換不回你的身子不是?以後有事少擔,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算他們明示也裝聽不懂,奉一書,區區一個侍郎,也敢做你的主?”
“夫君說得是,”江翎瑜聞言又開心了,“我還是太像我父親了,好像欠他們的,隨口暗示就那樣賣命,實則是自己不必管的事,這樣不好,我得改,不該我管的事,我可不管了,既然遺留案子是在我父親做刑部尚書時,如今舊事重提,就快些去找我父親做。”
“不愧是夫人,”唐煦遙笑吟吟的,“精明者,思緒就是通透,那是我這樣粗笨的糙人可比的。”
“還糙人。”
江翎瑜有意將手探進唐煦遙的領子,撫著他頸下的肌膚,調笑他:“也就是手糙些,這身子還不是怪細膩的。”
江翎瑜鬧著玩,手何時下重了都不自知,碰到唐煦遙傷過的骨頭,倏地一陣刺痛,唐煦遙皺起眉頭,按住江翎瑜發涼的手:“夫人,輕些。”
“心口疼了?”
江翎瑜忙為唐煦遙揉揉心口,手上太過慌亂,都驚醒了懷裡的狐貍,不過沒注意到狐貍睜眼,光是擔心唐煦遙了:“對不起。”
唐煦遙都習慣了,不碰胸骨時就不疼,自然是沒事的,可他聽美人道歉,很是不願意,強意按住美人塞進自己領子裡的素手:“夫人一道歉,我就疼起來了,夫人摸,這心跳得多快。”
江翎瑜一開始還沒想明白,以為是唐煦遙真的難受了,急著想要為他找些止疼的法子:“夫君,我去叫大夫好不好?”
“不用,”唐煦遙傻笑,“我親親夫人就會好的。”
江翎瑜一下子怔住,見唐煦遙笑得沒羞沒臊,才知道是自己被誆了,也不生氣,歪著頭氣他:“不給親,一天一宿都不讓你親,下次再騙我,我就不跟你睡了。”
“沒有,”唐煦遙委屈起來,“剛才真疼來著,只是骨傷難愈,不碰就沒事,沒騙夫人。”
江翎瑜知他為人,到這地步絕不撒謊,於是揚起下巴,主動去親吻他,軟唇相貼,很自然地張口伸了舌頭,溫熱軟糯,相互勾纏,吻得很輕柔。
江翎瑜想與他多吻一陣子,故而吻得輕,這樣,心悸就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