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都是見好就收的。
百官退朝,留了江翎瑜和唐煦遙,跪下聽崇明帝問話。
“江愛卿,”皇帝端坐龍椅,緩聲開口,“你身有疾,還來辦案,難為你了。”
“為國獻身本就是文武百官之本。”
江翎瑜低眉:“不算難為臣。”
“案子你們也應該大致聽了些,更具體的就到刑部去翻看案卷吧。”
皇帝語氣漸緩:“你不在這些日子,兩位侍郎很是用心,刑部一切如常。”
“多謝皇上提醒,”江翎瑜頷首,“待臣去了,會好好感謝他們。”
問過江翎瑜,皇帝又問問唐煦遙近些日子有沒有見著陳蒼,他是不是還老實。
唐煦遙早有打算,故而不說實話,只答:“回皇上的話,都好。”
“那就成,”崇明帝擺擺手,“那就隨著江愛卿到刑部看看吧。”
出了奉天殿,唐煦遙忙不疊跟美人搭話,不過在紫禁城還是注意些,只呼尊稱:“江大人,我剛才只顧著生氣了,現在才想起來,那周竹深莫不是個傻子,就算再目無王法,也不可能這麼蠢啊,誰不知道啊,皇上最在意朝綱了。”
“怎麼,”江翎瑜饒有興味,“將軍以為,周竹深是心懷大計,和皇帝為營,引誘你我上鈎,真成了喂黃雀的螳螂?”
唐煦遙點頭:“是。”
“他有那樣的頭腦,將軍可真是高看周竹深了。”
江翎瑜捂唇輕笑:“他就是蠢,見皇上喚將軍侄兒,還覺得自己是長輩,也想教訓將軍兩句過過癮呢。”
“原來如此,”唐煦遙舒了口氣,“那我放心了。”
“周竹深從來就不是有謀略的人,旻親王讓長女吃了這個虧,肯定是因為他夠狠毒,能夠做他的手中刀,只會殺人,不懂智取。”
江翎瑜在這早朝上,當真看透了周竹深,知道他只是個好狠鬥勇的草包,頓時興味盡失:“看來能和我們鬥一鬥的,只有青綠局的壇主一個人了。”
唐煦遙聞言先是“嗯”了聲,陡然覺得不對,又疑惑道:“江大人怎麼知道,青綠局的壇主只有一個人?”
“說實話,我是推測,”江翎瑜說,“青綠局的成員並不多,派來暗殺你我的不過三兩個人,說明壇主是非常有謀略的,從他派遣的人來看,整個青綠局的排布是少而精的,人少,頭領就不能多,古語有言,謀可寡不可眾,口舌一多,難免有爭執,大決策都是壇主一個人做,且他足夠清醒,才能維持這個幫派一直都是來去無形。”
“江大人所言極是。”
唐煦遙苦笑:“不過,江大人謀略淵深,拿這個做玩物倒是沒什麼,江大人是有這個本事的,可我實在苦惱,此事不了,我何時能娶江大人過門。”
“這可是紫禁城呢,”美人見唐煦遙直白吐露心聲,柔笑著,“將軍不可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