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辦法嘛。”
唐煦遙其實特別想把江翎瑜保護好,寧可自己去犧牲,也想讓他遠離官場是非,雖怕,還是壯著膽子說:“我去替夫人做這些事。”
江翎瑜有些生氣了:“你是一心求死的?”
唐煦遙讓江翎瑜一句話問愣了,不知該怎麼答,其實江翎瑜一語中的,唐煦遙這才恍然沉默。
“你心裡竟藏著這樣的事,”江翎瑜眼睛紅了,不過不像從前似的,攥住唐煦遙的領子呵斥他,反倒拼命將他抱得很緊,“以後不要說這樣的傻話了,我不能沒有你。”
自幼到如今,一別數載,幾乎相忘,我想了你這麼久,好不容易再見,突然沒有你,我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嗎?
“對不起,”唐煦遙滿是粗繭的手小心翼翼地託著美人的後腦,原本最喜歡用粗糙的指頭去撚他嬌嫩的肌膚,這次卻不用指頭幫他擦拭了,低頭吻掉他眼裡的淚花,“我會聽夫人的話,一定好好的。”
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答話,江翎瑜聽了,那股強烈的哀慼和窒息感瞬間消散了。
因為唐煦遙終於是放下那個念頭了,就是哪怕自己一死,也要換江翎瑜後半生安穩。
所以,江翎瑜說:“要榮華富貴,你我一同就是,要是必須一死,我也要和你攜手共赴,你可忘了,我怕黑,深宅大院這一夜又一夜,你讓我怎麼熬?就算是你要徵戰疆場,也帶上我,勝了是好事,敗了,你我長眠就在大漠,有人燒來紙錢,也樂得自在。”
唐煦遙咬著唇望著江翎瑜片刻,唇間“嗤”一聲,含笑看他:“好。”
“為我夫人而死,”唐煦遙痴痴地笑,“夫複何求。”
“傻子,快些伺候我。”
江翎瑜躺在唐煦遙懷裡耍性子,抹著眼淚:“你都把我氣哭了。”
唐煦遙託著江翎瑜的腦袋,將他的下巴抬高了些,粗魯地吻住他的唇瓣,將舌頭擠進去,要吞了他似的那樣吻,越親熱,唐煦遙的手越顫著,眼圈漸漸紅了。
唐煦遙吻不下去,唇濕軟,抱著江翎瑜哭起來,臉埋在他心口上,不願意哭出聲。
“你也是太累了吧?”
江翎瑜不罵唐煦遙,一手攬著他的背,另一隻手去摸被角,攥住,費力地掀起來蓋在他身上,也覆住自己,一切安妥,手才回來揉揉他的背:“如你所說,你我這一路太艱難了些,連命都險些搭進去了,如此一次,且饒過咱們倆,想哭就哭了,不丟人。”
江翎瑜句句都說在點子上,唐煦遙恨自己事事無能為力,有再尊貴的身份,也不能護江翎瑜周全,連自己的管家都保不住。
“好好地歇息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