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勍,你可知道真定府外頭賊寇泛濫,意圖殺我二人洗劫錢財。”
唐煦遙怒喝:“把江大人氣得病了,你該如何彌補?”
江翎瑜撩起眼皮:“??”
既然是夫妻,自是心有靈犀,江翎瑜抬眸的動作不很明顯,知府也沒看見,於是裝得虛弱,抬起手給唐煦遙捋著心口,輕咳著說:“好了,將軍,你別氣壞了身子,本就舟車勞頓,再像我似的病了,多不好。”
唐煦遙握著美人冰涼的手,把他摟在懷裡,雖沒開口,掌心揉揉他的肩,也就當作安撫了,接著跟劉知府興師問罪:“那個下三濫,調戲我夫人,對待權臣尚且如此,要是平民百姓呢,莫不是都姦汙過了?此人罪行累累,數百嘍囉逃竄,知府說,該當何罪?”
“殺,”劉知府氣急敗壞,“二位欽差去府驛歇息吧,此處有我處置,定會擺平後患。”
“欽差大人,我有人撐腰,”頭目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這才跪著說了實話,江翎瑜和唐煦遙漸行漸遠,他從哭訴變為嚎啕,“知府要我的錢,知府,嗚.......”
頭目的話沒有說完,江翎瑜和唐煦遙知道是怎麼回事,脖子被砍斷了而已,他再也沒機會說了。
江翎瑜累壞了,腦袋疼,身子哪哪都不舒服,直想躺著,又是一路顛簸到了欽差寶榻,府邸豪華,唐煦遙不禁感喟:“真是哪都有有錢人。”
“貪官唄,”江翎瑜知道沒外人,口無遮攔,“比王室宗親更有錢,當然是貪來的。”
“夫人,這話咱倆躺一塊的時候小聲說。”
唐煦遙見美人走不動了,趕忙把他橫抱在懷裡,託著他酥軟的身子進了臥房裡頭。
“夫人,”唐煦遙把他擱在床上,隨手給他揉揉心口,“晚膳吃些什麼?”
“不想吃,”江翎瑜意識迷濛,摸索著往唐煦遙腿上挪,翻過身來,伏在他膝間,當成枕頭偎著,昏昏欲睡,“肚子不舒服。”
“肚子又不舒服了?”
唐煦遙意圖來抱著美人:“我看看,夫人肚子上哪不好了。”
“不抱,”江翎瑜躲開唐煦遙寬大的手,“我想睡了,好睏。”
唐煦遙凡事都依著他,讓唐禮燒了些熱水,晾差不多,給他喝了暖胃,哄著他睡下,才把李思衡叫來看病。
“受寒發熱,明日一早就好。”
李思衡見沒什麼事,也是著急回去休息,無意間抬眸一瞥,見床頭櫃上擺著一碗水,齒間“嘶”了聲:“將軍,這水是帶來的,還是真定府的?”
“應該是真定府的吧,”唐煦遙也不知道,“唐禮去燒的。”
“這水今日是喝不得啊。”
李思衡這回有些急了:“江大人身子弱,易水土不服,容易腹瀉,這折騰一宿多難受。”
唐煦遙趕忙把唐禮叫來詢問,倒是猜對了,確實是真定府的水,唐煦遙很是後悔,沒先問問李思衡,這一宿也不睡了,就在江翎瑜身邊看護著。
江翎瑜前半宿睡得還成,二更天之後,就成了李思衡的讖,腸胃擰得刺痛,還未完全清醒的時候就直翻身,口中軟嚀,唐煦遙打起精神,穩住疼得在床上不停翻身的江翎瑜:“夫人,肚子疼麼?”
“好疼,”江翎瑜霎時間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的碎發都讓薄汗浸透了,曲著腿,指頭使勁往腹內掐,要把自己蜷起來似的,劇痛壓得他話都沒力氣說了,“夫君,為何,為何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