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見錢眼開,可又不好意思,象徵性推諉幾下,還是要了,目送自己的人護送江懷出了京府大門。
“剛才你的話說得太重了些。”
江翎瑜摸摸唐煦遙的手,依舊闔著眼,輕聲開口:“青樓那樣的字眼,你這堂堂王裔怎麼能說得出口,讓人笑話。”
“我生氣,”唐煦遙陰沉著臉,“他們把你當什麼了。”
“話說到這,”江翎瑜輕笑了聲,“你說先前的事,他如今道歉,悔改,還有用嗎?”
“沒用,”唐煦遙說,“但比執迷不悟好一點。”
“你快些娶我吧。”
江翎瑜終於睜開眼,握著唐煦遙壓在自己腹間的手:“成婚就沒這樣多的事了。”
“我也想,但跟皇帝三番五次地提,他可能會生氣。”
唐煦遙若有所思:“按著他的脾性是這樣的,你總是去說,去提醒他,他就會煩。”
“好吧,”江翎瑜也很不滿,“巡撫不完就不許成婚,這跟驢前頭吊根菜有什麼區別。”
“沒有區別。”
唐煦遙一臉耿直:“但沒辦法,誰讓你我在朝廷當差。”
江翎瑜:“.......”
依照此事,江翎瑜順勢明白,先前的許多對白,也只是因為唐煦遙說話直來直去,不是故意挑撥自己與皇帝之間的關系。
說到底,唐煦遙也因江翎瑜,對皇帝的印象逐漸惡劣,折騰來折騰去,發封給賞,就是不讓娶江翎瑜,唐煦遙只是忠,他又不是傻。
“算了,”江翎瑜還是不舒服,偎著唐煦遙的心口撒嬌,“肚子好痛,簡寧,我想躺下了。”
唐煦遙不許他自己挪動身子,只怕動了還沒長好的肋骨,扶著他躺下後,輕扯開他的領子,親吻那白皙的頸子:“你可要養好了身子,如今保定府不到癸亥月就下雪,想必後頭有的是大雪呢,待你身子養得壯了些,常出去轉轉。”
江翎瑜特別開心,忙答應唐煦遙:“好呀。”
江翎瑜雖幼時不得父母疼愛,但時疫後也有了,不管是因他母親愧疚想彌補,還是什麼別的,總之他要什麼就有什麼,雪花銀都看得不稀罕了,還有那些昂貴的玩物,竟還有從西洋弄來的,這些他都不稀罕,只想著能跟唐煦遙出去走走,到各大名勝去看看,見識一下京師到底有多麼大。
江翎瑜想跟唐煦遙手挽著手在雪地裡,踏出兩排腳印,一雙大一雙小,同淋雪算白頭,今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白一次頭,這次可就是永遠了。
“我願意好好養病,”江翎瑜柔聲向唐煦遙許諾,“我還想和你一同過春天,夏天,秋天,還想摘一朵花別在你耳朵後頭,你要出去告訴他們,這是你夫人給你戴的。”
“好,”唐煦遙也滿臉期待,爬起來伏在江翎瑜身側,伸出手指,“拉勾就不能反悔,你小時候最喜歡這樣了。”
江翎瑜也抬起手,與他指頭交纏,說完誓詞,最後和他親吻。
“呃.......不行,”江翎瑜眉頭皺著,“肚子好疼,給我揉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