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座山谷都有回聲的。
“茗兒.......”
廖無春目眩得厲害,還是硬撐著抬起手將人摟住,按在自己心口上,摸索著去咬他頸間的血脈,虛聲說:“以後,更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茗兒忍著脖頸上的疼痛,顫聲說:“主子,我知道了。”
廖無春神智開始不清醒了,還是不鬆手,這種蠻勁大得驚人,在他耳邊說起胡話來:“茗兒,我讓你去替我死,你也願意嗎?”
茗兒一下子紅了眼圈,哽咽著點頭:“願意,茗兒願意替主子死,什麼都願意。”
廖無春聽著茗兒邊哭邊說這樣的話,心裡疼極了,可抵不住藥勁,完全闔上眼,在茗兒懷裡暈過去,意識全無。
“主子,”吉祥突然來敲門了,“有人找。”
茗兒硬著頭皮回話:“主子今日身子不適,已經睡下了。”
吉祥慌了:“不行啊,你快把主子叫起來,今日是大事,有蝮丹的人來找。”
茗兒見這滿屋的狼藉,床褥都濕了,實在不知所措,懷裡緊緊抱著的廖無春輕笑了聲,柔聲調笑他:“急成這樣,都不願意松開我?”
茗兒怔了,渾身僵住,一動也不敢動,聽著廖無春慵懶地回了吉祥的話:“知道了,茗兒都說了我身子不適,還催,退下吧,我一會就到。”
廖無春眼裡戲謔,湊過去狠狠咬了茗兒的唇瓣兩下,皓齒刺的他唇間鮮血直流,滴在被褥上,洇開大片血花,廖無春視而不見,慢吞吞地起身穿衣裳,瞥了眼他:“在我身上用藥,你還嫩了點,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廖無春臨走前擦擦手,回頭看著茗兒,笑吟吟的:“看在你願意替我死的份上,我會憐香惜玉些。”
次日一早,保定府內,江翎瑜天不亮就起來了,跟唐煦遙一塊換了官服,難得到正堂用早膳。
江翎瑜這一宿睡得還好,但風寒不愈,還是很沒精神的,也沒什麼胃口,吃幾口羹湯就咽不下去了,歪頭枕著唐煦遙的肩膀,眼神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唐煦遙撂下白玉勺,摟著美人的肩,“為何不吃了?”
“吃不下。”
江翎瑜皺著眉:“肚子不好受。”
“回來還是要按時服藥的,”唐煦遙抬起手給美人揉一揉,“今日你說要去查案,就算了,坐馬車再顛得你不適,倒怕你吐了。”
江翎瑜說著不吃,唐煦遙還是讓他強吃了些,休息到天大亮,一塊上了馬車,先往知府那去。
先去衙門或者府邸都可以,因為這兩個地方早就空無一人了,主人出了事,誰還敢滯留此地,早就拿著金銀細軟逃命去了。
一上馬車,唐煦遙就將手搓熱了探進江翎瑜的厚大氅內,抵在他柔軟的腹部輕輕揉搓:“冷麼?”
“沒事的,”江翎瑜搖搖頭,只想著晚上的事,“你一定會回來的吧,那我等著你一同就寢。”
唐煦遙自是不願意,江翎瑜讓病纏得都瘦了,想讓他早早歇息,可他不願意,只待唐煦遙回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