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捏起美人彈嫩的臉蛋,勾唇輕笑:“自然是原封不動地將你扛回府上。”
江翎瑜:“.......”
不如不問。
此時也就午時下刻,離未時下刻還有整整一個時辰,唐煦遙伺候著美人吃了些東西,順手抻開被子,扶著他躺下:“睡會吧。”
江翎瑜不想枕玉枕,頸下換了時常墊在腰後的軟枕躺好,才乖乖閉上眼睛。
床褥都換成了厚的,松軟暖和,江翎瑜倒是很喜歡窩在被子裡的,像小貓似的。
唐煦遙一會要去練兵場,沒法子陪美人睡下,就坐在他身側,搓熱了手探進這層厚實的被褥裡,摸著他的胃,給他捂一捂腹中常年冷硬的地方。
江翎瑜還沒睡,摸索著握住唐煦遙的手,眼皮撬開一道縫,露出一截漆黑的瞳仁,聲息很輕:“簡寧。”
“嗯,”唐煦遙嗓音低沉,“怎麼了?”
江翎瑜不想讓他走:“我想你。”
“我也想你,”唐煦遙俯身,輕吻美人的唇瓣,“待我騎馬將你帶回來,晚上就陪著你睡,好不好?”
江翎瑜沒法子,皇帝親臨校場,不願意也得願意,只得弱聲答應:“好。”
唐煦遙隔著寢衣撫著美人的腹部:“我走之前會告訴江玉給你找出一件合身的大氅,記得穿。”
江翎瑜松開他的手腕,唇瓣輕碰:“揉揉。”
“怎麼了?”
唐煦遙撥開美人身上的衣料,手探進去,抵著他的胃順時針揉,他剛用過膳,上腹有些鼓脹,唐煦遙並不太用力,溫聲問他:“不舒服了嗎?”
江翎瑜搖搖頭:“沒有,想讓你揉。”
“好,”唐煦遙抬起另一隻手,矇住他的美目,“乖,睡吧。”
江翎瑜也是累了,睡得很快,唐煦遙只揉了一陣就停了動作,掌心只貼著,給他暖胃。
“主子,”唐禮看時間差不多,來叫唐煦遙,“馬準備好了,您該去校場了。”
唐煦遙“嗯”了聲,從被褥裡抽出手之前,又出神地盯著熟睡的美人看,一眼萬年似的,美人唇瓣粉嫩,尖兒卻是很紅的,眉目都溫婉,雪白的耳骨形狀也相當漂亮,唐煦遙看得心裡怦然,恨不得永遠守在他身邊,哪都不去。
磨蹭到不得不啟程之際,唐煦遙才起身,悉心幫他掖好被角,門輕關輕合。
唐禮已經等了一會,見唐煦遙出來,迎上去:“主子,咱們走吧。”
唐煦遙出江府大門之前,找江玉交代了找大氅的事,才出了門,熟練地翻身上高頭大馬,唐禮就不跟著了,目送主子消失在這條路的盡頭,就回去拾掇去了。
未時的集市不算熱鬧,買熟食做午膳的人早就回去了,各位攤主也蹲在各處吃些東西墊墊,客人來,他們再慌忙將吃食放下,繪聲繪色地介紹起自己賣的小玩意兒。
安居樂業,唐煦遙看著天子腳下最繁榮的街道,腦袋最先裡浮現這個詞。這個詞很宏大,大到家國昌盛,也很渺小,小到一人平生,國強曰安居,國富曰樂業,大琰富強,唐煦遙自覺,這是個極好的時代。
只是這些擺攤子的,很有些稔熟的面孔,唐煦遙抱著重傷的江翎瑜回來,他們曾嫌江翎瑜的血腥味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唐煦遙想到這倏地生惡,對這煙火氣沒什麼興趣了,寬心些的只是路上人不多,出城到五軍都督府校場順利些,駕馬只需兩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