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慌忙讓江玉小聲些,問他:“怎麼了?”
“主子,”江玉壓低聲音,“老爺從您傷著那日就說來看看,我怕他承受不住,一直推拒,今日您醒了,我可否稟告老爺了?”
江玉這話,讓江翎瑜想起些不好的事,心中不悅,斜他一眼:“明日就來吧,我早些應付完他,省心。”
真是煩,江翎瑜倒覺得這管家跟父親才像爺倆,一對碎嘴,遠不及母親開明,那真的是跟江翎瑜知心。
江玉囁嚅:“您為何這樣厭煩老爺?”
“用得著你教訓我?”
江翎瑜氣得橫眉立目,訓話聲音大了些:“既然這麼惺惺相惜,你回去繼續伺候你家老爺不就好了,跟我橫些什麼?”
唐煦遙驚醒,睡眼朦朧,見這屋裡情形不對,趕忙問問江翎瑜:“霖兒,這怎麼了?”
江翎瑜順勢向後仰倒在唐煦遙懷裡,發涼的素手抵著胃,氣喘得急:“簡寧.....我,我胃痛。”
“怎麼胃疼了?”
唐煦遙看了看神情瑟縮的江玉,登時反應過來,拿開江翎瑜的手替他按著,厲聲呵斥江玉:“你真是活膩了,江玉,旁人不知道你家主子的身子衰弱成這樣,你還能不知道?快些滾出去,別礙他的眼。”
江玉連聲道歉:“對不住主子,我這就走,您別生氣了。”
江翎瑜暗自沖著江玉匆匆離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笑話,連唐煦遙這條烈犬都訓得,訓不得你這個當管家的?
唐煦遙什麼都顧不上了,滿心都是江翎瑜,想著怎麼樣能讓他好受些,一邊生悶氣。
江翎瑜聽唐煦遙嘆氣,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揉了,溫聲哄他:“簡寧,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怎麼能不生氣,”唐煦遙睡不好,脾氣本來就暴,現在更剋制不住了,想起江玉的樣子,不免陰沉著臉,“霖兒,你與我說說,為何動怒了?”
江翎瑜不瞞著他,一五一十地說了,唐煦遙深吸一口氣:“要不把江玉換了吧,要回你賜他的名字,讓他去伺候江太傅。”
先前唐煦遙還覺得江翎瑜性子暴戾,如今一看,是江玉數次僭越,太不知好歹。
“先等等,”江翎瑜柔聲回絕,“我只怕將此人送回去,再要一個,還是這樣,我經歷遇刺一事,分外小心了,萬一招來的管家也是想殺我,豈不輕而易舉?”
唐煦遙心中一凜,忙安撫江翎瑜:“那倒是的,怪我思慮不周了。”
江翎瑜不想聊這個了,岔開話茬:“簡寧,你想不想親我呀?”
“想,”唐煦遙做夢都盼著跟美人親熱,只是他傷得重,唐煦遙十分捨不得,只想伺候著他,讓他養好身子,“你還有傷,腸胃也不舒服,先休養,我不讓你勞神費力了。”
“簡寧,”江翎瑜回頭看唐煦遙淡紅的唇瓣,他氣血很足,江翎瑜覺得他的唇咬起來應該很軟糯,即使身上不適,也想知道和意中人這樣親吻是什麼樣的感覺,“你知道我多病,五髒衰弱,萬一我.......我不想留遺憾。”
“不要說喪氣話,你一定能好好的,”唐煦遙心尖上似是讓江翎瑜的話用力一剜,呼吸之際,胸腔也痛,連著唐煦遙指尖都發顫,“霖兒,你答應了要嫁給我。”
江翎瑜輕笑,勾著指頭撫摸唐煦遙的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脈,小聲問他:“是要嫁給你啊,那你今天,要不要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