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他們說說就是了。”
唐煦遙喉間輕嘆:“何苦真的跟著去看看呢。”
“刑部尚書不看屍首,”江翎瑜眼皮輕抬,唇間相碰,“豈不成了妄斷案子?”
“那以後這夏日你可怎麼辦,”唐煦遙擔心,“你得難受多少次。”
“沒法子。”
江翎瑜也覺得無可奈何:“誰讓皇帝難為我,硬要我做這刑部尚書,我也只好祈求這世道風調雨順,少些刑獄之案。”
“莫想了。”
唐煦遙唇角抽了抽,一句話攪滅了他的希冀:“要是風調雨順,崇明帝就不會硬推江家人為官了。”
江翎瑜:“......”
說得很有道理,下次別說了。
江翎瑜在唐煦遙懷裡坐了一下午,待他真舒服了些,天色都漸沉了。
“吃些羹湯吧。”
唐煦遙接過江玉送上來的粥碗:“夜裡還要喝藥呢。”
江翎瑜垂著眸:“不喝。”
“乖,我餵你,不許任性不喝藥,”唐煦遙失笑,擓一勺粥湯送到江翎瑜有些幹澀的唇前。
江翎瑜實在是怕了,這一下午難熬極了,只好悻悻張口抿著微燙的粥湯,一口口地嚥下去,滑過喉嚨,暖著冷硬的胃。
待唐煦遙也用過了晚膳,江翎瑜側坐在他懷裡,細玉藕似的手臂環住他的頸子:“簡寧,我想看看案卷。”
唐煦遙劍眉一抬:“?”
崇明帝真是好眼色,挑了江翎瑜當刑部尚書,病著都心繫公事。
“不看,”唐煦遙將美人抱緊了,臉頰貼著他溫熱的額頭,“睡覺。”